鬼脸。远去的嬉笑犹如寺庙檐下的风掠檐铃。
接着一对手牵手的情侣劈面走来，女人每见到一种造型的圣诞树，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使劲地大呼小叫，男人微笑地点头附和，右手搭在撑着鼓鼓的口袋里，露出礼盒的一角。
原来有好多种圣诞树，他心想。
颜润琪加快脚步，现在是11点40分，要赶紧去抢面包房里的“剩菜”。
背后传来大家齐声合唱的生日歌，颜润琪忽地站住，有些恍惚。
今天好像是他的生日......
转过身去他看到一幅场景：头戴生日皇冠的少年闭上眼睛，虔诚地在烛光面前许愿，旁边的父母充满慈爱地轻抚又长大一岁的孩子，三人的影子在柔和的烛光下烘托得暖暖的。
颜润琪的眼角没有来由地发酸，差点掉下泪珠子。
他的双亲死于一场燃料爆炸，从那天过后他再也没有过上生日。
他看了看腕表，11点45分。
快来不及了，得跑过去才行。
颜润琪一路小跑，当他看到没开灯关着门的面包房，顿时傻眼。
门前挂有一片木牌，上面用油性笔写着：
圣诞节打烊半天喽～～
如果有人看到，我祝你————
圣！诞！快！乐！
这下连肚子都填不饱了......
颜润琪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沿着街道行走，像往常一样，就这样一直往前走，那是通往天桥的方向。
途中下了场小雨，很短暂。
冬天的雨一般下的都不大，细细的，又湿冷湿冷的。
他没有躲雨，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注意下雨。
冰冷的雨水似骨刺不经意地刺进皮肤，冷意犹如恶魔趴在他背上吹气，颜润琪受不住双手抱胸裹紧皮衣。
他一路踩着破碎的水坑，带着颤抖的心，和空荡的胃，慢慢地回到天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