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撤退嘞,那水呼呼地往上涨。俺那马楼的人不都撵出来,我敢上这来吗?”大娘和俺爷说着话,走进堂屋来。我二哥跑出来,一看是爷爷,就大声喊上了,俺爷来了,俺爷来了。
“呀,俺爹来了。”爹说道。
“呀,爹来了,他爷爷来了。小三,三儿子,今个是咋的了?说来都来了。你都出生二十多天了,你爹不在家,你爷爷在家还忙。谁也不来看你。你爹今个刚来看你,你爷爷也来了。这呀,恐怕是公家的事都忙完了,有空来看你了。这共产党员呀,啥时候,都是公家的事在先呀。三儿,我去给你爷爷看门去。”俺娘说着就来开门。
一开门,正好,俺二哥跑在前面,来给开门。二哥说道:“娘,你看,俺爷来了,俺爹来了,房东大娘也来了。”二哥说着,还回头指着。
“啊。不是房东你大娘,是你大娘。”爹给纠正道。
“啊,俺娘昨天告诉的。”二哥喊道。
“告诉的呀也得改呀?就是大娘。”
“哎,爹来了。”俺娘向俺爷爷问道。
“来了,来看看。告诉的也不行,告诉错了就改呗。刚才胜利家的,还以为我是他家邻居来送铁锹的嘞。”俺爷一说,大家都呵呵笑起来。
“叔叔,你可别说了。你多咱也不来,你喊,你敲门,我都没听出来。我就当是邻居来了呢。你这回来,马楼跑水了。你也回不去了,你当村长事也办完了,你就别走了,在这多住几天。熟悉熟悉俺这儿。那样,你再敲门,再喊我,我就能听出来了,是吧,二兄弟,兄弟媳妇。”大娘说道。
“不走,不走能行吗?事办完?事还能办完吗?我一会就得走嘞。”俺爷说道。
“走,叔,你说啥呢,你侄媳妇我也不能让你走啊。俺家他,你侄子一会就回来了。咱现在在这说这话嘞,他还不知道是亲戚嘞。说来呀,是笑话,昨天,下着大雨,还是俺家他,你侄子去接的俺这二兄弟媳妇嘞。等他回来,咱家就团聚了,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大娘说道。
“不行啊。是亲戚,吃饭不吃饭,都不打紧。工作要紧呀,人家魏湾政府人还在那等着我呢。工作,国家的事情可不能耽搁呀。”俺爷爷说道。
“叔,国家的事情,你这个时候,跑水的人,像你马楼,张庄的都撤出来了,你还有啥事情呀?你听我的,这几天,你就在这好好的看着你三孙子得了。你三孙子可是个大命的人呀,那家伙的,昨天来,那来的路上下大雨给他冻的。叫我和俺兄弟媳妇给他生大火,搁火上一顿猛烤,排寒气,才缓过来呀。”大娘问道。
“那我就替我三孙子,谢谢你了。好了,我孙子也看了,你们我也见到了。我得走了。”俺爷爷说道就要走。
“哎呀,爹你真走啊?”俺娘说道。
“叔,你不能走啊,你到底还有啥公事呀?”大娘挽留说道。
“啥公事儿?学习呀,扫盲呀?”俺爷爷说道。
“学习呀,扫盲,俺这儿,这几天县里的管扫盲的好像都撤走了。这一涨水,这几天我们都没有学习。”大娘说道。
“啊,你说的是,正因为这几天涨水,这几天没学习。这回上级才加码的。明天你们都得参加呀。要脱盲呀,可不能落后呀。”俺爷说道。
“爹,明天咋学呀?这回上级咋加码呀?”俺娘问道。
“咋学?这涨水了,县里派来的扫盲的工作队没地方吃饭了,这才撤走了。可县里把扫盲的工作交给下面政府了。昨天魏湾政府研究了,政府说了上级要求,要充分利用这回涨水的时间,大家不能劳动了,专门搞好扫盲。做到两个一定:一定要在移地掀起一个识字潮,一定在年底前完成扫盲任务。哎,今天魏湾政府叫我们几个跑水村的村长来,就是到这搞分片分组来的。我一会去了,我们就分片分组了。明天你们去学习就知道了。”
“哎呀,大嫂,识字潮真好呀。我们又能识字了。”俺娘说道。大家又开始念起以前学的字了。
第二天,俺爹俺娘,还有任胜利大爷,大娘都来了。在任堂村小学操场开的大会。来参加会的有四五百人。魏湾政府来了两位领导,站在前面,几个村长和老师站在两侧。一个领导讲了,这次学习,是头一段扫盲工作的继续。针对涨水的情况,政府决定:充分利用这段农民闲暇时间,搞一次移地识字潮。政府负责定制度,在这村里打乱原有的村庄管理模式。把任堂村划成六片,分片教学,村长是班长,马楼村,后张庄村,小李庄村,任堂村的村长,外加政府派来的两个老师,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