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那咱就再给他说点好话呗。”杨大爷说道。
“只能那样了。”俺娘说道。
俺们准备住下。俺爹说住下,俺娘说住这倒是挺好,这羊棚子有房盖,要是晚上要是真的下雨了,起码雨淋不着了。
俺爹和俺娘,杨大爷说着,就叫俺大哥拿羊圈里打扫羊圈的大扫帚,扫出一块地方来。
“爹,娘,杨大爷,你们看看我扫这些中不中?”大哥问道。
“呵呵,中,咋不中呀?咱这些人,今个,到处跑着上人家找米,这都跑累了。我看呀,晚上能有个地方歪着,咱谁也不脱衣裳,大雨来了,浇不着咱们,那就行了。”俺娘说道。
“就行了,吆喝,咱们这羊圈里又来人了。”外面来人了,喊道。人喊没到呢,老远地就喊上了。
“哎,主人来了。”大哥说道。
“主人来了,是不是主人还不一定呢,你不管是谁来了,你别吱声,你是小孩子,叫你爹给他说去。今个,天黑这样了,要是真的主人来了,说让咱走,那他咋说咱也不走。要是今个不让咱住着了,那你爹就给他说点好话呗,顶多,咱们明天再不在这住了,走呗。”俺娘说道。
“哎,来,杨大哥,咱俩把小车子推进去吧。别让它在外面了。”俺爹说道。俺爹叫俺杨大爷嘞。
“就是嘞。小木头车子,不能放在外面,要是放在外面,晚上下雨了,来人了,那再叫谁给推跑了,那就麻烦了。”俺娘说道。
大家说着,俺爹和杨大爷就往羊棚子里推车子。车还没推完呢,来人走近了。
“哎呀,咱这羊圈还真舔人家了啊,呵呵。好啊。哪来的呀?”来了好几个人,其中的一个问道。
“哪来的,你看呗,咋说呀?你是干啥的呀?”俺爹慢慢的说道。俺爹慢慢地说是在试探来人是谁呢。
“我是干啥的?我马哥和我武大哥没回来吗?我和你一样,俺们的村子叫修水库给占用了,现在,俺是无家可归的人了。”来人喊着说道。
“和我一样,你和我一样,你马哥,你武大哥。你的村子叫修水库给占用了,那我问你,你是哪个村的呀?你说的马哥,武大哥是哪个人呀?”俺爹问道。
“俺是哪个村子的,俺是张胡同的的。俺说的马哥,武大哥是我们这几天在一起说事的,有时候他俩也在这住。他俩,叫啥我还真不知道。刚才,我遇到他了,他俩说去哪找他二兄弟去了。”张胡同村的人说道。
“我知道那个人叫啥,叫吴武军。那个姓马的,我光知道他姓马,名字叫啥,我就不知道了?”另一个人说道。
“哎,他俩说去上哪找他二兄弟,说,我们明天要走,上河南,看他二兄弟走不走。他俩还说,头几天,他俩和他二兄弟还在那找了点活干了呢,说他兄弟是瓦工。都这时候了,我估计着也该回来了。这是咋的了?”有一个人说道。
“啊,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俺爹说道。
“啊,你知道我们说的是谁了?你说俺说的是谁呀?”那个张胡同的人问道。
“啊,你们说的是学强和武军吧?”俺爹说道。
“啊,你说的可能对吧?你认识他俩?”有一个人问道。
“我说的可能对吧?不是可能对,是真对。我认识他俩,你问我,我咋不认识他俩呀?”
“哎,哎,我们的大曹县呀,黄河净泛滥呀。五六年跑大水呀,五八年把家搬。俺们的老百姓啊,咋就老遭难呀?遭难谁来管呀,还需要多少天?”一个小伙子在外边喊着跑过去了。
“哎呀,这是谁在那胡说呀,国家的事,大跃进时代,国家能有能力治理黄河,国家叫咱们搬出来,那国家叫咱们往哪去,那将来就自有人管。我说的对吧,老大哥?”张胡同的人说道。
“对。你说的对。国家安排啥事,都得有个先后。国家刚建国,咱们就等着呗。”俺爹说道。
“对呀,国家刚建国,还这么穷,想彻底改变落后的面貌,那还真的需要很多人的付出,很多人的努力呀。”一个人说道。
“哎,这羊圈里有谁在唠嗑呢?”外面又来人了,在外面喊呢。
“呀,你可回来了。你看咱这,又来一伙人,这家伙的,今晚上热闹了。人家还说认识你们俩呢?”张胡同的人喊着说道。
“啊,认识俺俩?走,咱俩,进羊圈看看。”武军从外面说道。
“你们俩咋才回来呢,你们去找你的二兄弟了,找到了吗?”问着,刚才来的几个人,都上羊圈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