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哥说着,就拽二哥走了。
哥俩,大哥这回叫二哥挎着那斗子,大哥拎着那根柳木棍子。往西走,快步,来到了一趟街,到了一家,看大门关着, 就用手敲门,敲门没人来开门,二哥说:大哥,使劲敲。
“不行,使劲敲,人家出来该急眼了。我拍吧。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谁呀?”屋子门开了,从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太。
“我呀,奶奶。”大哥回答道。
“哦,是俺大孙子放学回来吧。大门,奶奶没挂门呀,就是在里边别着呢,你从侧面,拽一下那个绳子,就开了。”奶奶说完,就转身回去了。老太太边走还边说呢,我大孙子,好几天没来了,今个来了,来了,中午了,奶奶给你整点啥吃呢。
听到奶奶告诉怎么开门了,大哥就赶快从侧面伸手拽开了。拽开就跑进来了。等跑到屋门口时,就扑腾跪下了。二哥看大哥跪下了,二哥也跪下了。
“奶奶是我俩呀,俺俩是山东曹县魏湾水库搬出来的,来找米的,俺俩给奶奶磕头了。”大哥二哥齐声说道。
“啊,不是我孙子呀。”老太太惊呆了,回头说道。
“奶奶,俺俩也是你孙子,请奶奶可怜可怜俺俩吧,俺早上还吃饭呢。”
“啊,这山东修水库,都给你们修到这来了。啊,早上你们还没吃饭呢,多可怜呀?”老奶奶说道。
“没吃,俺们早上出去找米,怕耽搁人家睡觉。”
“啊,可也是的。我给你俩拿点吃的吧,这个规矩我懂,旧社会,奶奶我也出去要过饭,我也给人家跪下过,人家有钱的人,不给我 找点啥吃的,我就在那跪着不起来。”奶奶说着,就给大哥,二哥找了一个窝窝头。奶奶又说道:给你俩一个窝窝头吧,你俩掰开,先吃点吧。吃了,赶快再跑几家,这时候,正是晌午吃饭的时候,也让他们给你点。这样,我给你点,他再给你点,一点,一点,几点,就吃饱了。
“谢谢奶奶。”大哥,二哥,接到一个窝窝头,赶快说谢谢,谢完就跑了。
大哥,二哥,一晌午头子,一会,就跑了八九家。这八九家,有给的,有不给的,不给的还损损哒哒的,说大哥二哥一顿。说:“这事你找政府去呀,你一个山东曹县的,还跑到俺们河南褚庙乡来要饭。”
大哥领着二哥找米,叫人家批评了。大哥就装作没听见。你不说还好点,你说我,我就叫你看着,我又跑下一家找米去了。找完下一两家,大哥觉得找到的,够中午吃的了,就和二哥挎着斗子回来了。大哥二哥走着,大哥还教二哥唱上歌《东方红》了。
大哥二哥回来了。俺娘找米也回来了。
“哎呀,你俩也回来了。就差你爹没回来了。等着,你爹回来,咱再看看,你爹都找到啥米了?那咱再吃。“”俺娘说道。
一会儿,俺爹也回来了。俺爹背着我,俺爹在找米的时候,拿我当话因子,说你们都行行好吧,俺是没法子呀,家乡修水库,把俺的村子都占用了,我这孩子就的我背着,一天死遭罪呀,我想把他放地上走走,学学往前跑步都没空呀。俺爹这一说,好心的人还是同情的,因而,俺爹就能找点好吃的,像苞米面馍了。
俺爹回来了,俺爹还从哪借了一个水罐子,拎回来半罐子井水。俺家开饭了。褚庙村街头,大道旁,老杨树底下,简陋的餐具,装着要来的半块半块的地瓜,还有地瓜干,一嘎瘩一嘎瘩窝窝头,一两条咸菜,大家吃上了。
俺家中午吃上饭了,到了下午,大家又重复上午的故事,等到天黑了,这吃饭的场所,就变成睡觉的店铺了。
吃,是大事;住也是大事,每天晚上,俺娘问俺爹,咱今晚上住哪?俺爹总是说:“咱们就在这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