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丽丽?”
“是,大哥,电影里的人,在那大布里还能说话呢,还会笑,还能来回走。那当新四军的李进,还和那村子的姑娘谈恋爱呢。”
“呀,这么说,老二,你俩去电影院看电影了?那电影票你们搁哪整的?你们买电影票不得花钱吗?”大哥问道。
“电影院去了,电影票买了,俺们没花钱。”二哥说道。
“没花钱,那电影票是偷的?”
“电影票没花钱,不是偷的。偷,你上哪偷去呀?买票的人在一个小屋里,你也进不去呀,就在那一个小窟窿里往外买票。”二哥说道。
“那你们怎么整的呀,你们也没有钱?”
“没有钱,可整到票了呢?”二哥说道。
“丽丽,你别像你二哥似的,你给大哥说,你们怎么整到票的呀?”大哥问道。
“啊,是别人给买的。俺爹和俺大爷还有两个爷爷,不是给那家砌墙吗,俺和二哥在他家那玩,那家的大娘嫌恶俺们碍事,就叫他家那个小小子,领俺们走,俺们不知道那小子给俺领哪去,俺们不走,就挂着在他家吃饭。那大娘就给他家那小子,三毛钱。说是给俺和二哥买好东西。那小子领着俺们上电影院了,到哪买了三张儿童票。”
“啊,一张儿童票一毛钱呀,那么贵呀?”
“啊,儿童票是半票,大人的票是两毛呢,那更贵嘞,”
“哦,明白了,你们看了电影。是什么片?战争片,打日本鬼子的?”
“不是,是柳堡的故事,是新四军和柳堡村二妹子搞对象的事。”丽丽说道。
“行啊,老二,你这要饭的要到商丘来,还能看上电影了。”大哥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大人给人家干活,借大人的光了。不过,丽丽,老二,俺给你们说,那电影院挂的那个布,不叫布,叫银幕。”
“哦,叫银幕?是什么意思?”二哥问道。
“啥意思,那演戏的舞台挂的都是有颜色的,啥颜色的都有。不管是啥色的,都叫幕。放电影,用带颜色的就不行,他就得用白色的,白色就是银色,所以,他就叫银幕了。”
“呀,还是大哥说的明白呀。”
俺爹上客车站。到那和大家说练系活的事,到那了,啥也没整成,就只好领着大哥二哥回来了。
俺爹和大哥二哥回来了,来到了住地。天都啥时候了,少说也得有十点来钟了。俺爹还以为,工人来洗澡的,早洗完了。俺娘领着俺们进屋了。
可俺爹走进院子,一看,俺娘还院子呢,俺娘坐在一个破木头墩子上,抱着四弟弟,俺趴在娘的腿上睡着了,俺和四弟弟身上盖个破被。
俺爹看了,叹息一声:“呀?你们还没进屋呢?”
“没进屋?人家工人洗澡没洗完,澡堂子屋里还没收拾,我进啥屋啊?”娘说道。
“啊,等一会吧,估计也快了。”
快半夜了,澡堂子洗澡的人都走了,打更的老师傅,喊俺们,叫俺们进屋了,俺们休息了。
休息,澡堂子里并没有床,也没有炕,只是有几个大小不等,高矮不一的几个凳子。俺们拼凑一下,就那么歪着的,躺着的,坐那儿垫着胳膊眯着眼睛睡了。好在谁也不脱衣裳。
这不脱衣裳,四五个月了,也习惯了。
一觉睡去,好香啊。俺爹好打呼隆,俺娘好哼哼。大哥,二哥,有个地方就能睡着。俺和四弟弟,睡觉啥也不懂,只有俺娘约莫俺们该尿尿了,才喊醒俺们。喊醒我,爹领着俺去尿尿。老四弟弟就麻烦了,俺娘还得抱着他出去,上院子去把尿。
天要亮了,俺爹又喊上了。
“快起吧,快起吧,大孩子呀,二孩子呀,今个呀,我也没活干了,咱们还得起早赶饭时去呀。他娘,你起的晚一点行。这几天外边冷了,俺给你说呀,你一会,还得给咱三孩子穿好衣裳,俺去赶饭时,俺还得背着他去。”
“你背着三去赶饭时中用不?”
“中用咋不中用呀?中老用了。”
“中用你就背着。俺心思要是背着他,不中用,那你就把他放下我领着。他身上的虱子虮子老了,这几天,俺看了,你只要把他撂下,他就挠痒痒,俺看他身上好多地方都挠烂了。”
“哦,虱子虮子,他老多了。是得该给他抓抓了。其实,咱谁身上的虱子虮子都不能少了,咱这几个月都合身睡觉,平时,也不脱下衣裳,洗洗。那么的吧,一会儿,俺先背着他赶早上的饭时去。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