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板子的事了。问道:“爹,这锅盖的事,那天,你不说给队里队长说吗?”
“说了,我给队长说了。队长叫我问问保管员老张头。我也问保管员老张头了,老张头说,队里就有一副锅盖,是队里留着社员出去修工用的,没有多余的。”
“哦,那你没问问队里有没有木头板子吗?要是有几块,木头板子,给咱们,咱们找木匠给穿个锅盖也行啊。”
“问了。保管员说,做锅盖,用木头板子得好板子,得用松木的,椴木的。最次的也得用杨木的,他说队里没有。说队里买这样的好木材,根本买不到。队里整的那车上的闸箱板子,买的,都是队里上富锦木材公司买的不好的,是硬杂木板子。那还得有大队和公社的介绍信呢。”
“哦,整几块木头板子,还这么复杂?”大哥说道。
“哎,复杂,咱就别整那个木头的。整锅盖,咱还可以用秫秸那种。咱们在关里家,谁家做锅盖,用木头的了,那还不是都用秫秸那箭杆子纳得锅盖吗?”娘说道。
“用秫秸,秫秸行,爹,那咱就用秫秸杆子做呗。”大哥说道。
“哎呀,用秫秸,那你们爷们几个,都掂对吧,看着这两天,从哪能弄到秫秸。我得赶快起来,去拿你王大娘家的北边的锅盖,趁着,他们现在还不用北边的锅盖,给你们揍早饭去。”俺娘说着就起来穿衣裳,穿了衣裳就去外屋地做饭去了。俺娘走了,俺爹就在俺住的西屋南边,看老王家的搞干活家伙事的地方。老王家割地的镰刀有五六把,都在那墙上的一个木板架子上挂着呢。俺爹挨个看看,看看刀把,用手拿着,用手指盖挡挡刀刃,俺爹是试一试镰刀快不快。俺爹试好了,选了一把,准备磨磨。俺爹拿俺家一个小竹筒子碗,喊俺二哥,叫俺二哥去外屋地舀水。二哥听到俺爹喊他,赶忙拿着碗去舀了半碗凉水。
“爹,舀水干啥呀?”二哥好奇地问道。
“干啥,磨刀,我把镰刀磨快了,你娘不要做锅盖吗?咱把刀磨快了,好钎箭杆去呀。你娘做饭呢,咱等着饭做好了,咱就吃,等着吃完饭了,我和你大哥就上生产队去,到哪大草拦子里找秫秸去。找了秫秸,就从哪秫秸上钎箭杆。”
“哦,箭杆长在秫秸上啊?”二哥问道。
“箭杆长在秫秸上。这是高粱秫秸上长得箭杆,长得短,没有单种的那种秫秸上长的长,那种长的箭杆好。咱现在整不到啊。整不到,咱家还等着用,就先钎点这样的箭杆,能做一个盖帘子,当锅盖就行了。”俺爹磨着刀,给二哥说着穿锅盖用箭杆的知识。二哥听了,觉得很有意思。
一会儿,俺娘做好饭了,俺娘又借了王大娘家一个小瓦盆,盛了饭,端进里屋来。
饭,小碴粥。菜,一点也没有。就是干吃饭,想碰点油星,沾点咸盐味也没有。但,大家吃着,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哎,他爹,俺刚才在外屋地揍饭,俺听到你在这屋里磨刀了?”
“磨刀了?”
“磨刀准备干啥呀?”俺娘问道。
“干啥,娘,杀鸡,俺爹说咱也杀鸡。”二哥笑着说道。
“杀鸡,还杀猴呢?咱们想杀鸡,怎么也得等着两年以后吧。”俺娘说道。
“啊,还得等那么长时间呀?娘?”
“这么长时间,那还是快的呢。你想啊,今年是咱移民来了,现在,再算有家了,有个落脚的地方了。这房子是公家给咱们临时找的,咱今年在这是养不了鸡了。今年养不了鸡,那就得看明年了。明年咱能整到房子吗?我看了,要是凭着咱自己的力量是整不到房子呢。咱整不到房子,咱在这是不能养鸡的。要是,我说的是要是,假设,明年公家,上级,还是这生产队里,能给咱一个房子,那管是破房子呢,咱自己能住一个院子了,那就能养鸡了。要是咱有钱了,明年春天了,富锦县城挑着挑子来卖小鸡的,咱就买几个小鸡。要是咱没钱,咱就想法子赊几个。买了也好,赊了也好,那小鸡,你春天买的,你喂到了秋天,入冬了,也就是这个时候了,才能杀呀。”俺娘说道。
“哎呀,俺的娘啊,那么说,我就的得到九岁十岁了,才能吃到鸡肉了。”二哥说道。
“你就照着那个岁数说去吧。”大哥说道。
“哎呀,那等着俺吃到鸡肉,那恐怕俺的大门牙,也要馋掉了。”
“哎,别胡说了。快吃,别胡说了。你们吃完,叫你娘把这瓦盆子刷一刷,好给你王大娘送回去呀。人家一会儿,有可能还用这盆子盛饭盛菜呢。”俺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