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偷分东西吧?有,不过,俺住的那一块,净是俺一队的社员,你们三队在那一片住的户很少,你们三队偷分东西,用敲窗户的办法。俺队偷分东西队长不那样整,俺们靠开会,靠打扑克。俺队王队长多尖呀?他经常在晚上叫社员来开会,实际上社员来了,不开会。大家来了,就坐那唠唠嗑,扯扯淡,说一会儿话,待一会说找几个人打一会扑克。等着没留下打扑克的人都走了,他看着安全了,就安排个人领着,上哪偷着分粮食去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俺爹问道。
“有啊,这里的生产队不都这样吗?那个队都是偷着分粮食啊?就是偷着分的法子不一样。俺一队靠开会打扑克,你们三队靠半夜敲窗户,其实。你们三队敲窗户那个办法不好,在半夜里,去挨家敲窗户,能的鸡鸣狗叫的。今天叫七家,明天叫八家的,有的时候,他家这次叫了,等着下一次又叫了。他一家就连着分了两次,那一家呢,这次没叫,下一次还忘叫了,弄的两次都没分到。到最后,整的,有的家粮食吃不了,吃不了,喂猪。有的人家吃还不够呢。”
“那不整的有哭有笑吗?”俺娘说道。
“有哭有笑,那就照你的话说去吧。要说咱大队三个生产队整的最好的,那还是二队老田。老田,叫田志领,外号叫田老蔫,那家伙,表面蔫,心中可有数,这家伙偷分粮食不上账。省事还简单。你县里工作队的来查账,都查不出来。”
“那是能人。”俺爹说道。
“啊,那赵大哥,他给社员偷分都在啥时候啊?”俺娘问道。
“在啥时候,人家就在秋天,秋天分粮食的时候,队里粮食都丰收了,啥粮食都下来了,不先分苞米吗?用队里的马车,用五六个大马车,马车上都带上大闸箱板,用车老板子赶着,从地里都装好,拉着挨家卸,卸时候也炮称,炮称是炮称,这家卸三筐,一筐苞米棒子,都四百来斤,人家老田记账,就写两筐的数。人家连着分两轮,一次少给你记一筐,还是两筐,就给你偷着分完了。”
“啊,大爷,那是一次分齐呀,等着到了这冬天了,人家就不用偷着分了。”大哥说道。
“对了,还是大小子聪明啊。”
“啊,赵大哥,你今年,你们生产队里这样偷着分,你也得到了吧?”俺娘问道。
“得到了。我今年得到了,我去年也是刚来,队里也给我了。”
“哦,那你队去年,队长也是老王,王永祥吗?”俺爹问道。
“是,我们队,老王,我听他们老户的人说,当队长都当几年了。”
“啊,那赵大哥,这么说,老王,干什么事,平时安排活,给社员分东西,比较平和比较公道呗?那他对待外来人,像你,咱们关里人,山东人也不差事呗?”
“公道不公道,外表是看不出来,我觉得对我家还行。我二兄弟,是转业兵,转业转到山东了,今年春天他奔我来了,我找俺队长,我说我兄弟想在这落户,他二话没说,说落户,落吧。就给落了。”
“啊,那不错呀,大哥。王队长。你一说就给你弟弟落户了。”俺娘说道。
“哎,咱没摊上那好队长。咱家要落户一队了就好了。”俺娘说道。
“哎,别说这个了,赵大哥来了,还是叫赵大哥,给俺家这事看看咋整吧?他们今年偷分粮食,老不带俺们。看大哥有啥好办法吗?”俺爹说道。
“对了,才说上正事,叫大哥给出出主意”俺娘说道。
“主意,好办,你没吃的就找队长要。”赵大爷说道。
“大爷,俺爹去要了,去要,队长老刘,要么给你不点,顶多给俺们二三十斤,要么,俺去了,他躲开了。”
“躲了,老刘那个人呀,一天啦啦哒哒的,他一天稀里糊涂,埋汰固态的,就看上他邻居张贝楼家的老婆了,他家的老娘们都快叫他气死了。哎,你队的老刘他当队长干不长了。”
“赵大哥,咱现在不管他当队长,干长干不长,咱现在是家里缺吃的,还要过年了。咱商量出一个办法来,怎么叫他给咱们粮食就行了。”
“那好办,你们队里,年前,还得偷着分这分那的,他再分,那他可能还不带你,那你就盯着那个来敲那屋窗户的。老王家是这的老户,你们队里分啥东西,你们那老刘,他不敢不带老王家。只要他带老王家,你就拿家伙事儿。在他老王身后跟着,远远地跟着,你别叫老王发现了。”赵大爷,越说嗓门越高。
“赵大爷,小点声,里屋门上的窗户纸不隔音。”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