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和四弟弟还没吃完呢。俺大哥说,哎呀,老二老四,出门拜年去,你还吃,你吃那么饱干啥?你看看你家老三,吃几口就不吃了。大哥一说,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吃完了,吃完了。不吃了。多亏大哥提醒。咱去拜年去了,中午要吃席了。”
‘吃席,二哥三哥,咱三个今个中午都去吃席了。’
‘好,吃席,他爹,这几个孩子,我咋给他们拿点心和馒头啊?你打算,叫他们都上哪去呀?我咋给他们分呀?’
“上哪去,这还不好分吗?富士,沙岗,富山,这几个屯子都近,还都在南边,一个屯要去的还都是两户;西北屯,富海屯,正东屯都远,还都在北边,咱要去的还都是一户。那两个小的,老三和老四,你们俩在一块,搭伴吧,这几天都在南边拜年吧,今个你们先上一个屯子吧。你们看今个先上哪去?”
“啊,我和我三哥在一块,我三哥说的算。”
“我说的算,那就是富士,咱先上富士二奶家,学想奶奶家。明天再上富山或者沙岗。”
“那剩下就是老二了,你今个想先上哪个屯子呀?”
“啊,我和老三他们不一样,我先挑远的屯子去,我先上西北屯。这样,我以后再上哪,就越走越近了。”
“好,孩子们都有思路。”
“好,他娘,这不就分明白了吗?你就给装点心和馒头吧。”
“啊,那好,老三和老四,你们俩要先上他二奶奶和学想奶奶家去拜年。都是奶奶呀。那这么的吧,他爹,我给咱这两个婶子都拿一样的礼品吧?他们来给咱爹拜年拿的礼物不一样,有拿炸半的,有拿牛舌头饼的,我看咱叫俩小孩子去拜年,咱都拿一样吧,都拿槽子糕吧?这样,咱拿的两包点心,能比他们来咱家拿的贵三四毛多钱。要不,到那了,咱给这婶子拿这儿,给那婶子拿那儿的,叫两个婶子知道了不好看呀?”
“啊,你说的对。咱两个婶子叫弟弟来,给咱爹拜年,他们拿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咱不能挑,咱两个婶子都是孤儿寡母的,咱二叔和心想叔,在战争年代,当八路军,出去打仗都没回来了,都死在外面了。这移民到东北,能领着咱那两个弟弟,撑起一个家来就不容易了。现在咱的弟弟大一点了,在这两年过年的时候,还能想着,叫学礼学想来看看咱爹,他四大爷。这就了不起了。”
“哎呀,娘啊,你给俺的礼包装好了吗?俺可着急要走了。俺到西北屯十三四里地呢?”
“哎,好了,好了,老二,这是你的礼包,你拿走吧,你赶快走吧,你去的道远。”
“好,好了,娘,咱走了。我得争取九点多钟到啊。要不,俺去晚了,人家咋做饭呀?”二哥说着就出发了。
“二哥走了,娘,俺们也走。”
“你们走吧,你没听你二哥说吗?你去晚了,你二奶奶咋给你们做饭呀?”
“好,走。哎,娘,我这狗皮帽子,不压风呀,我走在那大官道上,够呛呀,你们谁的帽子行,我和你们换一换吧。”
“啊,帽子,我的也不行,哎,孩子,我给你找一个破衣裳,你包一点头吧。”
“啊,娘,那样也行。”
“哎,家民,那样,你和你三哥,走到大官道上,你们要是怕冷,你们可以走道的下边,走大壕沟里。我看了,今年雪小,那壕沟里,没多少雪,光溜的。”
“行了,老四,你可别冒菇了,走吧,咱早去,咱二奶奶好给咱做好吃的呀。”
“哎,三哥说的对。娘,你帮我把这礼包给我挎上。我挎上就蹽了。”
“走吧,蹽不蹽。只要咱在路上快走,就冻不着咱们。”俺和四弟弟说着就出发了。我和四弟弟,出了屯子,就来到西大官道上,西大官道西侧,都是大地,几里地之内,连棵树都没有,光秃秃的,西北风嗖嗖吹来,是真的冷啊。
“下公路,四弟弟。”
“好的。”我和四弟弟说着就下到的路西侧的大壕沟里。
“咋样?被风吧?“三哥,这里,叫咱爹说对了,真被风呀。”
“北风,四弟,咱是往南走,这刮西北风,还有点旁顺风呢。咱二哥呢,他上西北屯,今个,这正是刮的西北风,正顶风呀。”
“啊。没事,三哥,二哥岁数大啊?二哥都十四岁了,他抗冻。再说了,咱二哥戴的狗皮帽子也好啊。”
“哎,别说好了。来,四弟弟,咱俩还是说说咱俩今个拜年的事吧。我问你,咱娘说咱俩今个去给俩奶奶拜年带的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