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一拍即合,连厂里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都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吕玄一回酒店房间,刚打算洗个澡清醒清醒,李美娇就穿着宽松的睡袍,小腿白花花地露在外面,推门进来了。
“哟,一身的酒气,你这是跟哪个哥们儿喝上了?”李美娇打趣道。
吕玄嘿嘿一笑:“你猜怎么着?我找到工作了。”
“工作?什么工作?”李美娇惊讶地问道。
吕玄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李美娇对面坐下来,穿着睡袍的样子显得有些随性:“制药厂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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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美娇笑了:“你这速度够快的呀,一顿饭的功夫就混进制药厂内部了,打算从保安科套点情报?”
吕玄点了点头:“没错,当助理哪有当保安来得自在。”
李美娇毫不客气地在吕玄的床上坐下,身子一歪,靠在了床头:“那你都打听到什么小道消息了?”
吕玄清了清嗓子,说道:“销售部经理肖建成那家伙,手脚不干净,经常私卖厂里的产品,已经形成了一条灰色产业链。
设备科的刘大海也是个狠角色,利用职务之便,倒卖设备,或者以旧充新,跟外面的人勾结赚黑心钱。
还有物流部的科长,经常私自拉走公司的物资,直接转手卖掉……这厂子里,都快成个大染缸了。”
李美娇听了,倒是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仿佛这些事儿,她早就有所耳闻了。
嘿,你瞧他那神态,轻松得跟散步似的:“说真的,你今儿这决定,简直明智到家了。我呢,今儿个跟制药厂那帮高层聊了聊,一个个嘴上抹蜜似的,说得好听,其实啥实货都没有,还不如你了解的透彻。
我琢磨着啊,这换厂长的事儿,得提上日程,但关键是,得找个真懂行、有手腕的家伙来接手,不然,咱还得继续被人当猴耍。”
吕玄一听,眼睛一亮,嘿嘿直乐:“行嘞,你就先这么凑合着,咱们这可是上演一出‘明里修桥铺路,暗里偷梁换柱’的好戏。最多一周,我保证帮你摆平。”
吕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进了保安科,愣是没惊动任何一根汗毛。毕竟,保安这活儿,人来人往,跟流水似的,谁会在意呢?
吕玄第一天上班,手里提着几条好烟,跟散财童子似的,见人就发,晚上又拉着大伙儿去三娃大排档搓了一顿。
这一来二去的,大伙儿都知道了,新来的吕玄,家里那是真有钱,来这儿纯粹是体验生活,跟家里交差呢。
你猜怎么着?吕玄就用了一天时间,凭着他那豪爽的性格,跟大伙儿打成了一片。
两三天下来,他简直就是保安科的明星人物,走到哪儿都有人打招呼。
“哎,我说,这几天怎么老看见有车往外拉东西,手续还都不全呢?”
“还不是公司那些高层搞的猫腻,估摸着新老总快来了,他们心里发慌,想趁着最后的机会捞一把。”
“猫腻?那咱们要是放行了,万一出事儿,咱们不得背锅啊?”
“咱怕啥,有部门经理的条子呢,出事儿也是他们的责任。”
“条子?真有?”
“那当然,总不能谁都能随便进来拉东西吧。”
“我咋没见过呢?”
“都在科长那儿压着呢。”
“他们这么搞,厂子早晚得被他们搞垮啊,厂长都不管管?”
“嗨,厂长自己都忙着捞油水呢,哪有心思管这些。要是他有秦厂长一半的能耐,咱们这厂子哪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秦厂长?谁呀?”
“秦茂元啊,咱们厂以前的厂长,那时候,他带着咱们,把厂子搞得风生水起。
后来贾厂长一来,把秦厂长给挤兑走了,咱这厂子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没办法,贾厂长背后有人撑腰,秦厂长虽然有本事,但没人没背景,斗不过他啊。”
“嘿,你说这世界上哪儿还能找到比咱们老厂子更好的地儿?”
“要是秦大厂长能回来,大伙儿心里头那个乐意啊,简直比过年还高兴!”
“可不是嘛!想当年,咱们厂子里那股正气,多亏了秦厂长。他那时候,奖惩严明,只要你肯卖力,钞票那是哗哗地往兜里揣。
可自打贾厂长一上任,嘿,整个儿一乾坤大挪移,提拔的全是他那些铁哥们儿,一个个跟吸血鬼似的趴在厂子里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