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别驾是不是还空着。”
被点到名的吏部尚书宋瞻自然不傻,知道元孝文的意思,“原虞州别驾黄铭心战死后这一职位空缺,臣荐楼仕读任虞州别驾。”
“那是你吏部的事情,战死了就给家里送补偿金,没人了就拟谥号,明日把近日官员升迁名单给孤便是。”元孝文扫了一眼磕着瓜子的玉琳子,狠狠瞪了一眼,玉琳子讪讪一笑,把瓜子收了回去,“众爱卿退吧,孤有些乏了。”
这次是终于可以走了,姜穆与玉琳子并肩走出。姜穆不再昏昏欲睡,老人终于打起了精神,“玉尚书,我儿此行,究竟是好是坏啊。”玉琳子没有回答,他也说不清楚。君心难料,元孝文又恰恰是心机极深的那一种,今日朝堂之上从头到尾都看不出元孝文对温北君的一点偏袒,谁都知道元孝文与温九清的那点香火情。严格来说,温九清才是真正的扶龙之臣。楼竹不是楞头青,他其实很老练,选择了从四万户亡魂的立场切入。如果说元孝文依然如以前一般信任温北君,那上次就不会拿掉他的虞州别驾给黄铭心,就算是黄铭心上次守城有功,按理来说这次也该把别驾一职还给温北君。四大将军各领四州别驾,这是惯例,下一步是要动温北君的天殇将军一职了吗?那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温北君出使了咸阳,还有这姜穆的独子姜昀。
“什么啊都是。”
苏元汐皱着眉头,看着肖姚点的一桌子大秦特色。重辣,重油,重口,这是她对于秦菜最大的感观。
还算是顺利,两人辗转了五天,进了大秦地界。前方就是咸阳城了,城外的酒楼要便宜上许多,对于银子不是很充裕的二人,算是好的选择。
肖姚倒是没什么意见,用他的话说,“进行伍里滚两年,给你拿盘苍蝇都吃的下去。”他们以来秦地游历的汉人夫妻自称,学过些汉腔的肖姚自称来自长安学宫。
这间酒楼不大,味道与价格都是极佳。江南主清淡,苏元汐惊喜于羊血的口感,嫩,滑,伴着蒜香和辣子的香气,滚烫而又爆辣的味道让她有些香汗淋漓。
来来往往的客商不少,可能其他七国使团早就到了吧。肖姚专注于一水盆的羊肉,但是眼角还是打量了一下周围。
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些楚人的口音。但是转瞬而逝,也许只是谁的乡音难改,也许是幻听。但肖姚还是抬高了警惕。二楼一共四桌客人,一桌子坐着一个带孙子的老人,老人只有一壶秦地特色的凤酒,孙子捧着一个馍摇头晃脑的也不急着吃。另外两桌看起来是熟人,一桌坐着一男一女,另一桌坐着两个男人,看起来都认识隔壁桌的男人,但二人之间好像又不熟识。
肖姚压低了声音,“我们还是快些进城吧,这几桌人不对劲。”他们赌不起了,如果真的是和在烟波江畔截杀他们的是一波人的话,那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苏元汐没有犹豫,跟着肖姚就要往外走。可是二楼的楼梯已经被堵上了,二人退后了一步,拉着苏元汐背靠着墙,两边都有敌人,比预想的还要糟糕。
那两桌中明显为首的男子站了起来,声音懒懒散散,“这是干什么,如果要打,那就打你们自己的,别影响我们吃饭。”肖姚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与他是一类人,绝对是经历过战场摸爬滚打的人。
的确是当初截杀他们的那波人,围堵二楼的人散开,当初身披重甲,把苏元泾砍成肉酱的男人走了上来,下达了命令,“不管不管,全杀了便是。”
“操”温北君呸了一口,长刀出鞘,“真你妈的晦气。”声音不再懒散,他拍了拍陈印弦,“咱俩的账等会再算,带着你的人,先把这群人都杀了。”
肖姚也拔出了刀,不管他们来自何国,起码在这一刻,他们是站在一个战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