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君静静地站在原地,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与不安。他很清楚,自己近来并没有精神恍惚的情况,可这接二连三地叫错名字,实在是太反常了。
他是因为最近军务太繁忙,才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混乱起来?但现在显然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把这些杂念抛到脑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战甲,然后转身,大步向城外走去。
他忽地想起了雅安,想起了在雅安的碧水和温鸢。
左翼,是整个军队最凶险的位置。元鸯喜欢用左翼冲杀,左翼往往承担着冲阵,攻城,破围的职责,也代表着,最容易死人。
他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死在一场为了元孝文野心而发起的战争。他可以死在任何时候,但绝不是现在。他的仇恨还没有昭雪,在千里之外的南方,他的新婚妻子和侄女还在等着他回家。
他闭上双眼,好像看到碧水就在他眼前,轻轻按动他的额头。
不知道家书有没有寄到雅安。
这是最前线,他几乎收不到任何消息。他在大梁布下的一切,只能希冀于老工部尚书姜穆和刑部郎中姜昀能接手自己的布局了。
他们有没有人给自己写信呢。
年轻的将军坐在城墙之上,嘴里叼了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狗尾巴草,看着漫天繁星,颗颗映照他归乡的心。
这仗啊,他实在是不想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