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歇想反驳,想说温北君并不是满身戾气,可他说不出口。他根本不了解先生,或者他总是以为先生是一个幸运儿,才能在不到而立之年的年纪取得这般成就。
“他生在河毓郡,如果你听说过十几年前的长平之战你就应该知道,死的那个郡守是他的族兄。”
元鸯放下了茶,“长平之战本来他的族兄可以不用死的,是大王的命令,让他的族兄不得不死在了河毓。”
卫子歇好像听说过温北君的族兄。毕竟曾经都是学宫的天才,和荀荟,贺熙,韩修,玉琳子一同铸就了学宫的辉煌。
就算温九清的理想就是拯救万民。可是失去了族兄的温北君会接受族兄离去这一种结局吗?
“所以我虽然不知道温北君为什么要一直这么拼命,但我总觉得他有一天会疯狂到颠覆天下。他可以做到的,如果温九清没有死…”
元鸯没有说完,后面有些太过于大逆不道了。他竟然觉得这对来自河毓的兄弟有资格去争一争天下。真是可笑,他都不觉得元孝文有多大希望得到天下。
“将军,不管他多疯狂,他都是我的先生。把我从学宫带了出来,我自幼就没了爹娘,先生和师娘给了我家的温暖。”
说罢卫子歇站起身,一拱手,“先生那边生死未卜,恕我先告退了。”
元鸯看着少年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没想到温北君这个学生竟然如此敬重于他。也许是自己看错了吧,温北君可能并不如他所想。
“但愿他活下来吧。”
元鸯叹了口气。
他是魏国的宗室,理应为魏国排除一切隐患的因素。可是对于那个为了魏国拼命的男人,他怎么都下不去手。
他不能因为他的主观臆断,就去杀一位战功卓越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