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温宁已经吹亮了火折子,一张皎如霜月的脸完美的呈现在她眼前,火苗摇曳,映照这一双大而明亮的眸子,愈发可怖凌人。
李妈妈被盯得头皮发麻。
来不及多想,本能提醒她叫人。
可是心口的剪刀突然一搅,痛得她根本发不出音来。
她想推开温宁,逃离这里,却发现浑身软绵绵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妈妈的卧房里,好玩的东西真不少,比如令人丧失还手能力的药粉,还有这一滴封喉的毒药。”温宁示意她侧过头好好看看冷香。
李妈妈惊恐的望了一眼冷香,便赶紧扭回头,“你,你不是她,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温宁拔出剪刀,又换了个地方猛扎进去,“我是温宁啊,只不过是来自阴曹地府的温宁!”
“你别……得意……老夫人……不会……放过……”李妈妈口里灌满了血,声音含糊不清。
“不怕,想害我的人都会一个一个死在我前头!”温宁松开了手。
看着李妈妈倒在地上,怨毒的眼神瞪着自己,于是让她死个安心:“你放心去吧,你那个嗜赌如命的傻儿子天生是个短命鬼,不过,我会给他安排一次美好的人生回忆,就卖身还债如何?正巧城南有个屠户,有断袖之好。”
李妈妈颤抖着双唇,彻底崩溃了,可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两腿一蹬,断了那口气。
温宁缓缓的合上了双眸,长而密的睫毛垂下,像展翅待飞的蝶。
上一世,她受尽折磨,每一次痛苦的经历都让她心生复仇之火。
脑海里刻画出千百次想着复仇的画面,早已将每一处细节印在心里。
再睁眼时,眸底厉色浓重。
她拔出剪刀,放在冷香手中。
弄乱木堆,制造出李妈妈杀人灭口时双方争执的场面,这才悄然离开。
常三郎的尸体已经交给长丰班主自行处置。发生这种不光彩的事,班主大都会息事宁人,不会报官。
她换下身上被药粉浸过的旧裙,取出两簇塞在鼻子里的软棉,一起烧了个干净。
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踉踉跄跄的回去春风阁,那是温宜给她暂住的小院,为了不让人起疑,她今晚打算宿在那。
夜风凉凉,吹进单薄的衣纱里,她将自己裹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