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山市，20:40。
向书微感觉到有人在喊她，语气很温柔。
“醒醒，嗯？”
“到了，上去再睡，好不好？”
向书微感觉自己的眼皮重得不行，下一秒就背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挪动身体。
迷糊中，她好像听到一声轻笑，很短暂但还是完全暴露了声音主人的愉悦。
抱着向书微一路上楼，到酒店房间。弯下身，没有半点旖旎心思，裴祈淮脱去向书微的外套和裤子，轻柔地把被子盖上。
坐在床沿，任由脸上的情意蔓延，看了几秒后，裴祈淮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蹭了蹭向书微的脸颊。
指腹上粘上一点粉底液。那看来，她今天化了一点淡妆。
裴祈淮走到客厅，打开行李箱。一半是他的行李，一半是向书微的行李。
她的化妆品和卸妆水装在一个袋子里，裴祈淮取出，起身去仔细洗了个手。
重新蹲在行李箱旁，倒了点卸妆水在卸妆棉上，轻轻晃动渗透均匀后，便起身走回卧室。
坐在床沿，轻柔地拨开向书微的头发，一点点地擦着她的脸，帮她卸妆。
这样的事情，以前谈恋爱的时候，裴祈淮也做过几回。
应该是一种庆幸和愉悦吧，他还能再次拥有，照顾她的机会。
裴祈淮眸中的贪恋一点点加深，背脊一弯，头低下，一触即离地吻在了向书微的额头。
再度返回客厅，熟练地找出向书微常用的保湿乳，在掌心抹开后，裴祈淮回到卧室，像刚刚那样，再次轻柔地帮她抹上。
落在她面部的任何一处，他的目光都一再停顿。
她美貌无双，他无法在脑海中，想象到谁比她更漂亮，更明媚，更吸引他。
无论过了多久，她始终还是他脑海中唯一存在过的梦中情人。
完美无瑕，连恋爱中的任性都恰到好处。
男人的嗓音很轻很轻，尤为认真。
“向书微，除了你以外，我再也爱不上别人了。”
除了你以外，我眼里已经再也看不见别人了。
所以能不能求你，就算是怜悯，也对我负责吧。
我承认，我很自私。如此自私的我，你能不能再爱一次。
……
睁开眼就看到裴祈淮迷人的脸是什么感觉，向书微想摸着他的腹肌，再睡一次。
等等……腹肌。
手掌底下是肌肤的触感，在她本能地蹂躏了一下后，有明显的收缩，紧跟着是熟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刚醒时还沙哑有点儿茫然的声音。
“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向书微目光上下有些慌乱地移动，脑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倒是你大早上反应……”那么大。
请苍天辨忠奸。
其实向书微想说的是裴祈淮刚才腹部收缩，躲开她手的动作。但大早上的，她这话突然就带上了别的意味。
裴祈淮不以为意地轻哼了一声，抬手揉了两下脸，试图唤醒大脑功能，浑身都是刚起时的随性散漫。
“别想多了，正常生理反应。”
“不是对你。”
裴祈淮这样回答的本意是，至少让向书微觉得他不是一个整天都在想那种事的变态。
但她明显还是想歪了，嘟囔地骂了一句，“是变态吗，每天早上都……”，便像条鱼似的溜下了床，进了浴室。
一晚上带妆，也不知道有没有闷痘，向书微抱着这样的担忧，直冲到镜子前，用手蹭了蹭，神色一凝。
左右看了看，抽了张纸，沾了点水，再度擦了擦脸。
低眸一看，纸巾很干净，没有一点粉底液的颜色。
向书微眨了眨眼，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走回卧室。床上的男人一只腿曲起，把被窝撑起，手臂横放着，挡住半张脸。
明显还在唤醒大脑。
“你昨天，帮我卸妆了？”
两三秒后，裴祈淮嗯了一声，遮着面的手臂微抬。
向书微快步走回浴室，心头有点儿暖。
帮她卸妆这事，换以前，向书微心底不会有太大的反应，因为那时候他们是男女朋友。
但现在他们的这种关系，裴祈淮还细心地帮她卸完妆，向书微确实有点高兴。
这样的小细节好像能证明，现在的她在裴祈淮那，也并非完全没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