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替她收拾这个黑影。越想越离谱,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黑影离她越来越近,文小鱼一点一点向后挪动着脚步,双手不自觉攥成拳,垂放在身体两侧。
突然,她感到后脚跟贴到了一个障碍物,下一秒后背也抵到了什么结实的东西,脑子一转,心里彻底变得冰凉:完了,是墙。
硬硬的,冰冷的,毫无感情的,不是什么一推就倒的遮挡,是实实在在的,可能现在开着铲车也不能一攻就破的障碍。
厚实的砖墙将安全和危险轻易地隔开,墙对面探出的一盏破旧的路灯好像一个看客,昏黄的光线好像是它冰冷的目光,眼睁睁看着黑影在向她一步一步逼近,它却站在原地袖手旁观。
文小鱼脚下的影子已经收集到眼前的范围,被暗黑包裹着,对面的黑影逼近,离她已经仅仅十几米的距离。这时,本能让她伸出手臂向一旁胡乱摸索,突然有什么东西划过她的手背,疼痛让她下意识收回手的同时,头也不自觉的扭过去查看,是从墙那头伸出的一枝蔷薇。
文小鱼想要抓住它,刺痛的手臂再次伸过去,这次她狠狠地抓住了那偷偷越过边界的一枝粗糙枝丫,狠狠往下一拽。
就在同时,一声闷雷从天空传来,雷声和枝丫掰断的“咔嚓”声融合在一起。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在黑暗中僵持的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了天空,啪,啪,雨滴猝不及防地砸落在了文小鱼脸上,让她瞬间又从紧张中清醒,视线迅速回转到黑影身上。
两人几乎同时望天,但回神时文小鱼快了半拍,等黑影再看向她时,文小鱼手里已经多了一截拇指粗的树枝,树枝一端顶着一朵开着的暗红色蔷薇花,在夜色之下极为显眼。
雨滴逐渐变得密集,文小鱼额前的刘海已经被打湿。对方见天公不作美,两人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脚步再次往前迈了几步,脸上的轮廓也在光晕下,渐渐清晰。
“吕洲?”
文小鱼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在自己头脑中出现,又怎么从嘴中发出声来的。
吕洲此时阴沉着脸,从眼底发出的寒光和他白天在报告厅时的眼神截然不同,他停下脚步,似是才看清楚眼前的女人,略带迟疑地出声,道:
“文老师?还真是你啊!”
文小鱼本来还心存戒备,此时情绪稍稍放松下来,看着吕洲,还想问什么,但嘴里却说:
“吕老师,我刚才好像迷路了,幸好碰上你。”
这样的回答,给尴尬中的对方都留了余地,吕洲也能看出来文小鱼还心有余悸,嘴角扬了一下,开口说:
“雨要下起来了,走吧,去我工作室里说。”
文小鱼感觉出了一丝异样,眼睛一转,赶忙说:
“吕老师,我刚才正想跟您说,要不咱们改日,下雨了,我车上没有雨具,今天先赶紧回去,等我回来再联系您吧。”
吕洲不以为然地说:
“没事儿,到我设计室去,喝点儿热茶,暖和暖和,一会儿等雨停了再走。”
说完上前几步,还没等文小鱼拒绝,手已是拉上了她的胳膊。感觉到手臂上突然的温度,文小鱼下意识的抽回手臂,她向来和陌生人都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像现在这样,让她感到了一丝不安,甚至带着一点恐惧。她刻意保持冷静的语气拒绝着吕洲的邀请,手上依然继续尝试着抽离。
毕竟吕洲是个男人,拉扯之间文小鱼占了下风,吕洲一只手拉着文小鱼的手腕,一只手搭在了她另一侧的肩膀上,文小鱼瞬间浑身汗毛竖起,脚也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推搡之间,文小鱼紧了紧握着枝条的手,粗糙的树皮和不规则的凸起尖刺刺痛了掌心,她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度。直到她感觉手里有什么粘粘的东西滑下来。
文小鱼平时就不爱亲近人,即便是和再熟悉的人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尤其是异性,现在的局面简直是让她坐立难安,心口像堵着一块石头。吕洲的更进一步让她反感到了极点,下一个动作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只见她抬起拿着蔷薇枝条的手,冲着吕洲的脸划去。
文小鱼只是本能的防卫,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吕洲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脸上先是一凉,感觉有什么东西划过,抓住文小鱼的手松了松,文小鱼趁着吕洲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将手臂反拧,并迅速抽出,转身就向巷子另一头跑,头也不回,有点儿像落难之后的逃命。
吕洲这时脸上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看了一眼已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