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泪,“之前奴婢也觉得世子对您好。”
阮眠眠不由错愕。
刚才她想的基本都是只有她和宋晏容两人的场景。
这些场景堆积在她心底,她不敢深思,近日反复咀嚼回味,才理出其中一二。
没想到连灵若都能看出来。
阮眠眠点了点头,终于,灵若扯回话题。
“小姐,你继续说,在南楚怎么了?”
“你们先聊,我有事得出去一趟。”如鱼出了偏屋。
阮眠眠把被封郡主的事告诉灵若。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回阮府了。”
闻言灵若一僵,神色古怪,隐约带着几分恐惧在里头。
阮眠眠道:“今时不同往日,你别怕,等回去没人敢再欺负我们。”
东吴已经入冬,灵若服侍阮眠眠吃了晚饭后,外头洋洋洒洒下起雪来。
风卷过漫天碎雪,很快,雁归院入目之处都是苍茫的白。
阮眠眠搬了矮凳,捧着手炉坐在屋檐下,看着院中央那棵披着厚厚积雪的海棠树发呆。
姜棠知道如今的宋晏容不是原本的宋晏容,却对他纠缠不清,想用责任禁锢住他,显然是对宋晏容动了心。
也不怪她。
整日被这样一个男人保护着,很难有人不动容吧?
她想得出神,忽闻院门口传来声响,抬眼看去。
宋晏容踏雪而来。
他身上披着厚厚的玄黑棉氅,同色狐狸毛领围着下颌,衬得容貌越发清晰靡艳。
看见他的瞬间,阮眠眠背脊不自觉直了直,然后视线下移。
他双手隐在棉氅之下,并不能看见手臂的伤。
见他步至此处,阮眠眠捏了下手心,准备开口。
“成玉。”宋晏容先一步出声,才反应过来成玉还在洛州没有回来,脚步微不可察一顿,“湛风,备热水。”
好似说完才察觉阮眠眠的目光,朝她看来,唇角微不可见一弯。
他走近抚了下她的头,只字未言,也没等阮眠眠说话,脚尖一转进了屋。
阮眠眠呆呆坐在原处。
若说她有点不习惯……是正常的吗?
湛风得到指示,已经从暗处窜出来,命人去抬热水。
一桶桶热水进屋,湛风安排好一切,合上门刚要遁入黑暗,忽闻宋晏容在屋内唤他。
“湛风,进来伺候。”
湛风身形一顿,在原地站了几秒,呆着脸重新进屋。
阮眠眠拢掌呵了口气,有些惆怅。
“喵~~~”
小棉花长得很快,一个多月的功夫,比以前大了一个手掌不止。
圆滚滚的身子踏过雪地,翘着尾巴走到她腿边蹭她。
“喵呜~”
阮眠眠捞起它的身子把它放在膝上,搔了搔它的下巴,小棉花很享受地眯起眼。
摸着小棉花毛茸茸的脑袋,她轻啧一声。
宋晏容是真的把她当猫养。
“砰!”
屋内一声闷响过后,水声应声而起。
“世子爷,属下不是故意的。”湛风声音闷闷的。
安静了好一会。
“出去。”
湛风推门出来,脸上满是不能理解。
宋晏容回京后受伤的次数屈指可数,沐浴基本不用人伺候,他相信就是成玉也没法把宋晏容伺候得明明白白。
别说他是一个只会出力的莽夫,从没有贴身伺候的经验。
不小心把人弄疼了也很正常吧。
谁知道世子反应居然那么大,直接把盛水的木瓢打翻了。
湛风闷头在门前站了一会,抬头对上阮眠眠的目光。
“如鱼呢?”
“她那会说有事出去了,你没看见?……呃,世子手臂受伤不方便沐浴吧?
阮眠眠捏着衣摆,咳了声,“要不要我进去帮忙?”
湛风盯了她半晌,点头,离去的背影仍跟个受气包似的。
里面的人正在沐浴,阮眠眠来到门前几个深呼吸,刚要拉门进去忽想起什么,跑回偏屋取了条白丝带,才拉门踏了进去。
屋内氤氲着热气,如梦似幻,一切都显出几分朦胧。
角落摆放着云纹屏风,屏风后的地面上蜿蜒出一片水迹,中央摆着一个木瓢。
屏风后隐约可见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