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祁禛之一把拦下了杭七,“马上过年了,怎么偏偏这时候赶人走呢?况且老楚有什么错?他昨夜不当值,身上也没有什么……什么莫名其妙的可疑物件儿。就算是要罚,也得罚我这个值岗的人啊。”
&esp;&esp;杭七不理祁禛之,他和杭六的视线始终在楚天鹰身上徘徊:“楚护院,你那只眼睛是怎么瞎的?”
&esp;&esp;楚天鹰磕了磕烟袋:“做饭时,熏瞎的。”
&esp;&esp;“怎么单单只熏瞎了一只眼呢?”杭七又问。
&esp;&esp;楚天鹰笑了:“这我怎会知道?想必是另一只眼有福。”
&esp;&esp;“把眼罩摘下来。”杭七命令道。
&esp;&esp;楚天鹰端着烟枪的手一滞,就在这短短的一滞中,杭六已夺步上前,一把拽掉了扣在楚天鹰脸上的眼罩。
&esp;&esp;眼罩一揭,屋中众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esp;&esp;那里,是一个空荡荡的黑洞。
&esp;&esp;“胡漠人的勾连弩,能剜皮刮肉,伤愈之后,留下的疤痕就是这样一个黑洞。”杭七把眼罩丢到了楚天鹰的怀里,“你是什么人?”
&esp;&esp;楚天鹰的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容:“我是被胡漠人残害过的兴民,这在天奎,应该很常见吧。”
&esp;&esp;“确实常见,但勾连弩,只有‘鬼将军’贺兰铁铮的驭兽营才会使。我记得,贺兰铁铮应该没有打到天奎过。”杭七冷声说道。
&esp;&esp;“确实没有。”楚天鹰坦然。
&esp;&esp;王雍瞥了一眼杭六杭七,又看了看不明所以的祁禛之,心下一狠:“把这位楚护院带走。”
&esp;&esp;杭六杭七没有反驳。
&esp;&esp;带走?带去哪里?
&esp;&esp;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听得祁禛之心里一惊。
&esp;&esp;肯定不会是要把人带去什么好地方。
&esp;&esp;可杭六杭七已经上手钳住了楚天鹰,而楚天鹰呢,还是那样一副自若的模样。
&esp;&esp;“六哥七哥,这……老楚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带走?”祁禛之急声问道,“难道就因为他被胡漠人的勾连弩打伤过吗?这原因不荒谬吗?被胡漠人打伤和昨晚闯进宅子的刺客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