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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好在禁军伤亡不少,原本在四象营中只是个小小主将的吴琮在这一战后,摇身一变,成了京畿三卫的左将军,如今,又成了带着皇恩圣旨而来的钦差。
&esp;&esp;他见到傅徵,先是有些惊讶,而后仍是恭恭敬敬地一拜:“傅将军。”
&esp;&esp;傅徵越过吴琮,向他身后看去。
&esp;&esp;只见紧随钦差而来的是差不多十余辆马车,每一辆马车都被塞得满满当当,看样子,他们的的确确是奉皇帝之命前来犒军的。
&esp;&esp;“为何绕到滦镇来了?”傅徵在白银的搀扶下走到近前,他摸了摸马车上装载的粮草和军饷,心下游移不定。
&esp;&esp;吴琮规规矩矩地回答:“将军,属下按照司徒的要求,先犒赏天关要塞,再前去总塞拜会威远侯。”
&esp;&esp;傅徵一皱眉:“哪有先犒赏士卒,却不去见主帅的道理?”
&esp;&esp;吴琮回答:“司徒称,二十四府的将士和要塞的镇戍兵为我大兴打了几场胜仗,理应先行安抚,威远侯若在,肯定也会这样做的。”
&esp;&esp;什么司徒?那不是你亲爹?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
&esp;&esp;但傅徵没再多言,他为吴琮让出了一条路:“那今夜就先在驿舍休息吧。”
&esp;&esp;这日初掌灯时,封绛顺着窗溜进了傅徵的房间,他不等坐在榻上的人开口,就先低头一拱手:“将军,方才小的与老八在后院马厩喂马的时候听到,钦差的手下似乎准备继续往西边去。”
&esp;&esp;傅徵没有责骂封绛这自作主张的行为,他浅浅一抬眉:“要往西边去?”
&esp;&esp;“没错,”封绛看向傅徵,沉声补充道,“而且是单枪匹马,往西边去。”
&esp;&esp;傅徵一手扣着桌沿,一手端着药碗,他思索了片刻,说道:“细细算来,吴琮在四象营中也待了三年,他对二十四天关要塞了解至深,不会不清楚钦差越过主将,私自遣使拜会要塞骑督是什么意思。”
&esp;&esp;封绛缓步上前,凑近了傅徵:“将军,要不要让老八回总塞一趟,把这事告知君侯。”
&esp;&esp;“去,”傅徵一点头,“你和他一起去,如今祁仲佑已经率兵离开了总塞,你和呼延格两人一个回去守着总塞,时时给我来信,一个出关传讯,叫祁仲佑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esp;&esp;封绛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拒绝这个提议。
&esp;&esp;傅徵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刻说道:“吴琮虽然没在我手下干过,但他兄长是仲佑长姐的夫婿,他性子直,人又单纯,对我还算敬重,不会做什么出格之事的。”
&esp;&esp;封绛沉吟片刻,没有多说,只一拱手,应道:“将军您多保重。”
&esp;&esp;夜晚风雪再起,两个身姿矫捷的十三羽死士跃上房梁,擦着屋檐下低矮的瓦片,趁着城门尚未落锁时,一人一匹快马,离开了这座立于通天山下的小镇。
&esp;&esp;此时,在天浪山那头,总塞之外,四象营刚刚安营扎寨。
&esp;&esp;中军帐亮起烛火,随军出征的闻简钻进内帘,看到了站在沙盘前,琢磨战事的祁禛之。
&esp;&esp;“斥候来信,称在西边发现了胡漠人的踪迹。”闻简说道。
&esp;&esp;祁禛之抬起头,有些心神不宁:“西边?”
&esp;&esp;闻简一笑,仿佛知他所想:“离天奎镇还远着呢,他们刚刚被高将军打跑,怎么可能现在又掉头回来?”
&esp;&esp;祁禛之扯了下嘴角,接过了闻简递来的密讯。他大致扫了两眼,一点头:“那算来,应当是在饮冰峡附近了。”
&esp;&esp;“自那年一战,四象营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饮冰峡了。”闻简低声接道。
&esp;&esp;“无妨。”祁禛之收起密讯,“到底会在哪里遭遇胡漠人还不好说,尤其是现在,贺兰铁铮死了,驭兽营无主,挛鞮迟就算是想要干出一番事业,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他们大概不会冒进。”
&esp;&esp;“可若要徐徐图之,胡漠人为何会去饮冰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