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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把“抱”字吐得有些重,眼睛从始至终没离开过燕北声,犹如一种挑衅。
&esp;&esp;燕北声眉梢微微扬了一下,有些惊讶:
&esp;&esp;“你不是晕过去了吗?”
&esp;&esp;“昏过去了,又不是死了,”蒲炀淡着声音回他,“还是说,燕北声,我醒了你就不敢了?”
&esp;&esp;寒川冰原上的风很大,笼罩着他们这一小小的方寸间,蒲炀听见自己很重的心跳声,像荒原撞击冰川。
&esp;&esp;他动也不动地盯着燕北声,目光甚至有些凌厉,很难看出来他是在紧张。
&esp;&esp;但燕北声闻言,只是弯着眼笑了笑,将蒲炀险些嵌进皮肤的指尖解救出来,说:
&esp;&esp;“你别激我。”
&esp;&esp;他手指蹭过蒲炀的腕骨,很轻地带了一下,懒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esp;&esp;“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
&esp;&esp;……
&esp;&esp;那只是很短暂的沉默,快得燕北声几乎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听见蒲炀一贯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目光平直地看着他,说:
&esp;&esp;“如果我非要呢?”
&esp;&esp;面前的男人还是很年轻,但绝对不至于稚嫩,燕北声此刻想起的不是海隅时期那个唇红齿白的小太子,也不是长忻亭下血泊里漂亮好看的鹤,他只是想到了朝夕相处间的孤煞。
&esp;&esp;固执、漂亮,心里藏着很多事,但一点儿也不愿意和他讲。
&esp;&esp;这样的一个蒲炀,苍白着一张脸,病态昭然,近乎执着地明示他,燕北声姑且将其称之为蒲炀式的告白。
&esp;&esp;但他可能是忘了,蒲炀一直都是个堪称无所顾忌的人,空有一腔孤勇,但并不是不会让人心动。
&esp;&esp;从八百年前开始,到现在他们身处鸟不拉屎的万丈冰崖,他们连逃出去都很困难的地方。
&esp;&esp;燕北声想自己永远无法战胜蒲炀,任何方面,这是是本性使然,倘若脱离本性,他遵从内心,选择认输。
&esp;&esp;脑子里闪过纷乱的画面,很多,最后停留在此时此刻蒲炀那张脆弱而坚强的脸上,琥珀色的眸子里目光又直又烫,燕北声好似被刺到,他轻轻地闭了下眼。
&esp;&esp;然后风声中似乎卷走了一声微叹,燕北声偏过头,吻上了蒲炀的唇。
&esp;&esp;蒲炀的神情倏然变了,他睁大双眼,却只能看清燕北声闭上的、浓密的长睫,微微翘着,让蒲炀想到荒野中振翅的蝴蝶。
&esp;&esp;他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随后闭上眼,身体前倾,勾着燕北声的脖颈往下又拉了拉。
&esp;&esp;唇齿相接的暖意是规避风暴的良药,在这个小小的冰山洞穴中,他们彼此靠近,直到密不可分。
&esp;&esp;蒲炀探出舌尖去寻找燕北声的,仅仅一碰,便被燕北声又狠又凶地压了回来,混乱中蒲炀被迫挤出一声闷哼,眼角似乎也红了,但并没有退缩。
&esp;&esp;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但蒲炀还是被亲得腿有些软,也有些喘不上气。
&esp;&esp;中途燕北声退开,将唇贴近蒲炀的耳廓,手拍着他起伏的后背,低哑着嗓子说:
&esp;&esp;“换气。”
&esp;&esp;蒲炀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等着蓬勃跳动的心脏缓缓平复下来,脑子还是胀,像盛开的烟花一样,炸得蒲炀脑海一片空白。
&esp;&esp;“好些了吗?”
&esp;&esp;他听见燕北声很近的声音,漫不经心,关心的成分很少,压着的热欲更多。
&esp;&esp;蒲炀“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到燕北声扣着自己的下巴,又猛地亲了上来。
&esp;&esp;风仿佛无休无止。
&esp;&esp;直到很久以后,蒲炀头靠在燕北声肩膀上,开口嗓子哑成一片:
&esp;&esp;“我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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