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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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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遇花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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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说,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们可要出去找人了。

招财问,三哥卖的怎么样?是不是一份没卖出去?

王招艺抿嘴笑着,点头说是。

大哥接过 货郎挑说,会卖就卖,不会卖咱就不卖,娘又是眼泪在眼圈。大梅也准备好了饭菜, 大伯说吃饭吧,吃完饭送我回家。

送大伯回家的路上王招艺问大伯,我是不是很笨呢?

不笨,一点都不笨,你知道害羞,知道害怕,知道不好意思,这还笨吗?

你也不是不会卖,也不是卖不出去,而是根本就没去卖。

王招艺非常惊讶的看着大伯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货郎挑招财也挑过一天,他只是出村找一个凉快的地方一待,到了黑天就回来了,你不也一样吗?

王招艺说,我走过了大张庄,继续往东走,我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在那坐了一天, 我和招财都不是做买卖的料。

大伯不再说话,王招艺将大伯送进小破土房,转身刚要走,大伯突然问道,你还有多少银元。

王招艺 愣住片刻回答说还有十几块吧。

大伯说,还真不少,招财张不开嘴是因为他有饭吃,你张不开嘴卖货是因为你有钱花。

我能张开嘴去卖货,是因为我两个铜板在身上放三年, 上面的字儿都磨平了,花都花不出去。明天你把货郎挑送回来以后再说吧。

王招艺躺在床上和计大伯说的话, 招财放不下面子的去卖货,是因为他有地,有饭吃,只要地里还长庄稼,他就会一直有饭吃。

我放不下脸面子去卖货,是因为我兜里有钱花,但我会一直有钱花吗?

钱没有乱花,但以去年到今年的速度,这些钱根本就花不了多长时间。没有钱可以不花,但有饭吃。

如果一开始回来的时候我就没有钱,房子可以不修,招财可以不娶媳妇儿,娘和大伯的病也可以不看,他们也有可能会死。

可我在家里,在他们的眼里,还是现在的我吗? 走出大门,村里的人还会高看我一眼吗?对,问题就在这儿。

家里人村里人都认为我是有钱人,我也把自己当成了有钱人。高看了自己,当我钱花了了,我就会变成年轻时候的大伯,两个铜板在兜里放上三年。

大伯曾经说过,等钱花完了你说话谁还能听,谁说话你不得 听

着啊!

早晨王招艺吃过早饭,找了个草帽,挑起货郎的挑子,刚要出门。

大梅过来说,三哥给大伯送完货郎挑就快些回来,把昨天穿的衣服换下来洗一洗。

王招艺说,今天不洗了,货郎挑也不还给大伯,我今天还去卖货。

大梅说,还去呀?

王招艺说,去。大梅一把将他腰间的手巾拽了下来,说换一条,大梅拿来一条干净的手巾递给他。

这个举动总是让王招艺特别感动,他知道这条手巾特别脏。

出了门他压低草帽,低头向前走,村里三三两两的人,有人下地干活,有人出去上工。

王招艺只能看到他们的脚,心想,他们都在看我,他们都在想这个太监要出去干活了,或者说这个有钱人要出去干活了。

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有看我,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王招艺猛地抬起头,好吧,他们都在看我。

好像有人要跟自己打招呼,但他没有理会压低草帽,迅速的走出了王花屯。除了村儿,他连刚才要跟自己打招呼的人是谁都记不清。

走到了大张庄村口,放下货郎挑,王招艺感觉到肩头特别疼痛,昨天没卖货,但挑可挑挺远。

在村口站了好一阵,他不想进去不想喊,不想摇晃货郎鼓。

又站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挑起货郎挑,他感觉肩头特别疼,这挑子也特别沉,他还是进去了。

不过他可没有喊,他也没有摇晃 货郎鼓,只是低头往前走,压低草帽一直走。

这也不是办法呀!他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胡同口,胡同不宽,好像人家应该也不会太多。

他压低草帽走进胡同, 拿起波浪鼓在他手里叫货郎鼓,摇晃的鼓声一点节奏都没有,杂乱无章。

别人都会唱,但他不会,他只会喊。货郎来了,货郎来了,有买货的来看一看。

声音一大又尖又细,不男不女。感觉就像太监在喊有本早奏,无本卷帘退朝。

但他走了几步,喊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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