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言道:“无错,洪武十四年,沐英奉命平滇,大胜故元梁王属部,攻破昆明,并从梁王手里取得一张藏宝图。”
“沐英凯旋归京将藏宝图呈献朱元璋,其却以大明已固,无需宝藏,故而交与太子。此后太子薨,传于太孙允炆,其登极后几次密令近侍往云南寻宝,并无所获,建文四年,退而至滇,”
李顾急问道:“你既言《岐山略》藏于哀牢山?”
老者闻言并未应声,只是默默向木屋走来。李顾正欲追去,突然间,他双脚一软,猛然俯身跪入地下,惟以手掌撑地,额头直冒冷汗。
“糟糕!空气有毒,我身体里的血液将要停止流动!”李顾用右手强撑,左手艰难地摸至胸口处,铆足全劲取出十二号药物,缓慢放入嘴里。
药效很快,转瞬间,李顾起身,奋力而往。老者听到身后声响,急忙回首,惊讶道:“你竟然无事!”
“是否觉得很意外!”李顾伸手抓住老者手臂,忽闻左首有人从树下掉落,转头望去,发现此人竟是秦慕兰。他立即松开老者,朝其奔去。
秦慕兰此时躺在地上,已然昏迷不醒。李顾将十二号药物碾碎灌入她的口中,随之抬首望向老者。其人已然逃离此地,李顾却并未前追。
不多时,秦慕兰醒来,见到身旁的李顾,疑惑道:“我怎么了?”
李顾言道:“你身中剧毒。”秦慕兰闻之不语。须臾,他又道:“你为何走出木屋?”
秦慕兰徐徐站起,“刚才木屋忽然变得无比昏暗,我隐约听到屋外有沙沙的风声,急忙跑出来,此后发生何事,全然不知。”
李顾环视四周,方才发觉树林已无阳光照射,空气中弥漫着嗅味,“老者言至后来含糊其辞,并未彻底述说《岐山略》的去向。既系有所准备,不想过多透露。”
“此人没有说出《岐山略》藏于何处?”秦慕兰慌忙问道。
“他只是说出一个地方,此地范围太大,不知如何找寻。而且亦未言明《岐山略》如今是否还藏于此地。”李顾答道。
“换言之,他倒是说出一个线索。”秦慕兰安慰道。
“你说得没错,其实他还在话语中无意间透露,昨日被害之人身上有重要的东西。”李顾言道。
“如此而言,我们惟有去一趟殓房。”秦慕兰走回木屋查探一番,并无任何发现,遂与李顾离开。
长沙城内有几处殓房,位于北城郊野,西城河湾口以及东城陵原。
一般命案都会停尸殓房,官府派遣仵作前往此处查验。或是客死异乡者,暂时安放殓房,以待家人运回故乡安葬。亦有家境穷困者,无力土埋,只能寄放殓房。
李顾与秦慕兰这天下午潜入府衙,密查得知那两名死者置于东城陵原。此地坟茔众多,百姓平日很少到来这里。
夜幕降临,二人悄然出发,到达殓房时天空漆黑一片。大门前面的草丛茂密,李顾伏身其中,不时观察四周。
半刻时,殓房门口忽然出现三个人影,他们打开门锁,慌忙进入殓房。李顾起身轻步行去,并在门口侧面躲藏,双目朝屋内看去,只见这三人点燃蜡烛径直走进深处的房间。
秦慕兰爬上屋顶,弓腰缓行,竖耳掠闻,跟随三人的脚步,很快来到一间内室瓦顶。
屋内陈尸十几具,仰身躺于旧炕之上。仵作行至里墙角落,伸手翻开麻布,两具尸体赫然映入眼帘。
余二人走到仵作身后,其一人言道:“你确定是死者吗?观其脸色,似乎刚死不久。”
仵作手持蜡烛靠近尸体查看一番,“没错,确系昨日被害之人,却也颇为怪异,尸身状态竟与昨日一样。”
说话间,殓房外面大风忽然袭来,致使窗户叮当作响。仵作身后一人吓到大叫一声,撒腿往前躲开。另一人回首望去,只听见风声,便大骂道:“怯子!大风罢了,速去关上窗户!”
仵作对二人行举无语以对,却未敢表露。他俯身详细检查眼前尸体身上的衣物,从头至脚全然搜过一遍,似乎寻找什么。
就在仵作凝神专注之时,其身旁的尸体突然抖动一下。片刻间,此尸首眼睛猛然睁开,头颅徐徐转过去,直盯着仵作。
秦慕兰心里一惊,大觉不妙,立即动手取去瓦片,迅速跳入屋内。可她还是迟来一步,只见那具活尸起身出拳袭向仵作,这一拳势大力沉。仵作还未作出反应,即被击倒在地。
仵作身后之人急忙拔剑,正欲刺去,却被活尸先于双手掐住脖子,并将其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