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拼死冲出火海,个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不堪,仿若刚从废墟中爬出的难民。劫后余生的疲惫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可心底的愤怒却似熊熊燃烧的烈焰,片刻未息。李影瞧着同伴们狼狈却透着坚毅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暗暗立誓,定要让这些黑心肝的黑市人贩子为他们的恶行付出千倍万倍的惨痛代价,让正义之光穿透这层层黑暗。
“今日这一遭,简直凶险得没边儿了,那帮家伙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变着法儿算计咱们,真当咱们好欺负!” 小豆子一屁股墩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几道黑灰纵横交错,活像只调皮捣蛋后掉进煤堆的小花猫,唯有那双眼,透着不甘与凶狠的光,“俺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得赶紧想法子反制,不然乡亲们得一直活在水深火热里,永无宁日。”
冷凝霜轻咳几声,用手帕轻轻擦拭嘴角,突围时吸入的烟尘此刻还在喉咙里作祟,声音略带沙哑:“小豆子说得没错,不过咱不能莽撞行事。这次他们用大火围堵,下回保不齐还有啥更阴损、更让人防不胜防的招数。当务之急,是先摸清楚他们下一步棋咋走,咱们才能抢占先机,化被动为主动。” 说罢,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试图找回往日的从容淡定,可那紧紧握住玉笛的手,还是微微颤抖,泄露了心底的紧张与不安。
张伯靠着拐杖,闭目养神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沉淀着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睿智:“孩子们,依老夫看,虽说这次咱们吃了亏,可也不是一无所获。那黑袍人临死前那几声狂笑,透着股子蹊跷劲儿,感觉他们还有后招,而且还挺得意。咱们得静下心来,仔细回想回想,这几日镇上有没有冒出啥异常的人或事儿,说不定线索就藏在里头。”
徐帅闷声闷气地接了话茬,边活动受伤的手臂边说:“俺觉着张伯说得在理,俺这一路都在琢磨,他们在镇上抓年轻人到底要干啥?会不会和私盐生意、或者啥隐秘的窝点布局有关联?那山洞咱还没探明白,可别让他们在别的地儿又闹出更大的乱子。” 他眉头因伤痛微微皱起,眼神却愈发坚定,犹如淬火后的精钢。
李影沉思良久,站起身,目光如炬,缓缓扫过众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大伙说得都在点子上,事到如今,咱们和他们已然撕破脸皮,没有回头路可走。从现在起,咱们分成两组,一组在镇上暗中查访,盯紧陌生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那些形迹可疑、频繁出入偏僻角落的家伙;我带另一组,去古城周边摸摸底,听闻他们在那儿有个窝点,咱们探探情况,看能不能找到突破点,把这团乱麻彻底捋清楚,将他们连根拔起,还百姓安宁。”
众人商议已定,各自散去准备。次日破晓,晨光熹微,李影带着小豆子和几个身手矫健的义士,向着古城方向悄然潜行。一路上,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静谧中透着丝丝诡异,偶尔几声鸟叫划破长空,在空旷的原野间回荡,仿佛是不祥的预警,让人心头一紧。
行至古城近郊,李影等人隐匿在一片残垣断壁之后,仔细观察着不远处一座看似荒废却暗藏玄机的大院落。只见院门口有几个黑袍人佯装闲逛,实则眼神警惕,不时扫视四周,腰间长刀微微晃动,在微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此处禁地,擅入者有来无回。
小豆子撇撇嘴,压低声音对李影说:“李大哥,你瞅瞅这些家伙,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守得这么严实,咱咋进去啊?俺看他们就是心虚,怕咱发现里头的猫腻。”
李影微微皱眉,目光锐利如鹰,紧盯院落:“先别着急,沉住气,看看有没有破绽。我琢磨着,这么大的窝点,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出入口,他们严防死守,说不定其他地方有机可乘。”
就在这时,大院里慢悠悠走出一个佝偻瘦小的老头,手里提着个破旧竹篮,一步一晃地朝院外走来。黑袍守卫们看到他,竟纷纷侧身让路,眼神中透着几分敬畏。
“这老头啥来头?咋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小豆子眼睛瞪得溜圆,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好奇地捅了捅李影,小声嘀咕道。
李影心中一动,悄声道:“跟上去,瞧瞧他去哪儿。”
众人小心翼翼地跟在老头身后,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老头七拐八拐,走进了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在一棵歪脖子老树下停下,从竹篮里拿出一些供品,有酒有肉,还有几炷香,摆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各位河神爷、城隍公,小老儿给您们送吃的来了,求您们保佑咱们这买卖顺风顺水,别让那些个不开眼的家伙搅了局……”
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