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如意赌坊门可落雀。
错了,架子的角落,还拴了二百五十人畏缩地蜷伏,没有人理会。
是老头、老太太,年龄越大越精神,还有悍不畏死的悍妇!
只要光天化日,他们总是无往而不利,一个倒地的姿势,任谁都要乖乖的举手投降,再软言细语地“央求”,看能不能少赔一些。
但是,讹上如意赌坊?再遇上蛮不讲理的奴军?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如狼似虎的军汉不惯任何人!
才凑近了,还没倒下?
狠恶的军汉,不分男女、不论老少,一只糙手上下摸索,将衣襟、秘袋,里面藏的银两、大子统统收走,一枚也没落下,真是天杀的!
苦难才是开头,一条索子拴住老手、老脚、嫩胳膊,再拽走。
拢住一堆,再不管了。
吆喝声、哀求声、斥骂声不绝于耳:
“我饿,我渴,我要上厕所!”
军汉的耳朵都塞了驴毛,竟是充耳不闻,什么玩意儿?
没有谁送爱心,不会有人端茶递水,更不会有人嘘寒问暖。
没有吃喝?不代表水火不生!
地面,渐积屎溺,精气神不旺的可怜人,竟躺睡上面。
不是真不怕事,而是被人“惯”坏了,白发坏人越来越多。
小僖僮施施然走近,捏住鼻子靠近一婆子,如假包换的悍妇。
“每人俩大馒头,吃饱了再来!”
一喜、一怔、一呆,婆子的眼神渐渐畏惧,小子不敬老爱贤,是衣冠恶鬼,他的话,要反过来听,否则,又要倒大霉,老娘不傻!
松了绳扣,一伙人相互搀扶,手捧着俩白面馒头,竟千恩万谢。
收队!
军汉大哥列队,回营!
小猪猪带着大票同行,手脚麻溜地冲洗地面,足足洗了三百遍。
来了!
八个人,改了南妆的少女,北狄少女!
少女悠悠走近了,知道小僖僮正候着自己,无奈拱手道:
“公子,我要见牧羊公爷!”
小僖僮转身,好像才看到少女一行,淡淡道:
“来者是客,如意赌坊随时欢迎你!”
气往上涌,少女悠悠愠怒,寒着脸跟上。
左转、右转,上行、下坡、再转弯,一行人转得头昏脑涨。
“有客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清朗的迎客声传来。
少女悠悠气极,双拳捏得“嘎嘎”响,恨不得摁倒乱拳打死。
气定神闲,牧羊毫发无伤,北狄白白折损三人,还是生死未知。
牧羊热情、体贴,请客入座。
“饿了吧?吃饭!”
有酒、有肉,还有时鲜水果,酒过三巡,牧羊奇怪道:
“悠悠大人公务缠身,怎有时间来此一游?”
没有生气,气也没用,跟登徒子置气是与自己过不去。
能知悠悠的名?证明,至少有一个活人,且发出了求救的讯息。
“昨日冒犯,我有三个同伴走错了地方,活要见人,死要收尸!”
够爽快,牧羊的心情大好,真怕蛮子死脑筋,不肯妥协。
“不对!昨夜闹贼,我们逮了一小厮、一花女、一账房,没有你的人!你看,是不是去别处找一找?你想,人赃俱获,有碍名声!”
一酒坛飞起,牧羊侧身,酒坛子转了弯,又回到少女悠悠的手里。
仰头灌下,一饮而尽,抹了抹酒渍,少女悠悠叹道:
“就是他们,我要带走,开价吧!”
狭长的凤眼眯起,牧羊的语气不善:
“咋夜闹贼,逮住仨、走了七,他们卷走了十万两金珠,你看?”
“你无耻!”少女悠悠暴走,一拳砸来,牧羊侧闪躲过。
牧羊拍手,庭院二楼的一扇门打开,小厮、花女、账房现身。
对视无语,又觉欣慰,少女悠悠重新坐下:
“公爷,十万两金珠不是小数目,一时也凑不齐...”
牧羊叹了一口气,沮丧道:
“唉,家门不幸,或是出了内贼,正好栽赃你们,莫往心里去!”
这样也行?
少女悠悠被雷倒!怔怔地望着牧羊。
静默半晌,牧羊终是心软,温言商量道:
“其实,你不用付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