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奈何,你能与天斗?
想到畅快处,娴夫人又笑了。
“喜事,天大的喜事,人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
素夫人也笑了,眼里隐了淡淡的不屑。
唬谁呢,若你能断祸福,三百余小妾早死了一千遍。
卫城靠牧虎发迹,又将兄弟的人头献与国主,才保住了眼下的荣华富贵,然而,被国主猜忌、被同僚忌惮,又有北狄虎视眈眈?
卫城的日子并不好过,稍不留神、一点踩虚,将陷万劫不复之境。
娴夫人为保正妻的位置,时时与三百余小狐狸斗法。
哪有时间、精力、意愿理会牧村的事?
唯一的解释,是卫城派娴夫人来的,有要紧事处理。
早是解不开的血仇,妯娌不再贴心,仅维持虚假的“体面”!
国主是恶主,北狄势大,兄弟不齐心,侧榻六镇虎视耽耽,卫城拿他们无奈,唯一能做的,是怎样构陷牧氏遗族,以媚主子之心。
素夫人哀伤,兄弟阋墙、手足反目,实为人生之大不幸,卫城踏出了第一步,再不能回头,自己不死、牧羊不灭,卫城不会罢手。
又叹,卫城的能力有限、器度有限,除了下作,再无出色之处。
牧氏遗族成了气候,再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凭雍城之力拿不下牧村,更灭不了牧氏遗族,算计有用?
卫城视牧村为眼中钉、肉中刺,以前有国主压着,是不敢,而眼下,牧氏遗族成了气候,想下手?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风险太大!
素夫人心思疾转,结合南国、北狄的蛛丝马迹,有了判断。
卫城不是真正的军汉,更像一方土绅、家大业大的豪门,不会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更不会为人火中取栗,作嫁衣裳。
除非是国主有了想法,北狄的阿骨打给了暗示,且对卫城有好处。
是慕容悠悠?
素夫人失笑,太荒谬了。
一介身份特殊的小女子,能掀起多大的浪?
没有期望的效果,娴夫人沮丧,喃喃道:
“知道北狄的悠悠贵女?她瞧上羊哥儿了!”
素夫人一呆,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那跟哪的事?
“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犬子不是高大威猛的壮汉,又不是权贵豪门的贵胄公子,悠悠贵女乃天女之姿,哪会看上犬子?”
事不关已则明,关心则乱,素夫人骤听荒谬的传闻,顿失方寸。
更何况,牧羊才十二岁,谁会瞧上牧氏遗族的废公爷?
眼珠转了转,素夫人推托道:
“夫人,与其听外间胡言,何不为自己谋划?”
娴夫人心思活络,不是没想过,而是卫城有更深层次的打算。
察颜观色,素夫人坐定了卫城是知情人,更是铁了心想坑人。
“你有五子,最大三十五岁,最小十九岁,娶悠悠者,王北狄!”
素夫人对北狄情报上了心,对轰动北狄的大事件不会陌生,更妙的是,正主还赖在如意赌坊,一点没有走的意思,着实令人头疼。
躁动的心,又双被撩了一回,娴夫人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对时局、权谋不生疏,卫城交代的时候,她就反诘过,凭什么不便宜自家人?
卫城何许人物,岂会轻易泄了机密?
先是搪塞,继而恫吓,慕容悠悠肯定、一定、决定要嫁给牧羊!
嗅到阴谋的味道,娴夫人熄了贪念。
素夫人再次撺掇?娴夫人微感遗憾,不敢真陷进去。
“莫说羊哥儿才十二岁,便是正喝着奶,也要娶慕容悠悠!”
素夫人气定神闲,娴夫人知她心机深沉,喜怒不显于颜色,又道:
“恭喜了!羊哥儿十二,贵女十五,女大三,抱金砖,哈哈哈!”
娴夫人的目的达成,悠悠离去。
后果?管老娘屁事,谁死谁活,与我有毛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