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一般的人物,而朝中大佬不知大帅的姓?
鸟不是姓,是康都骁骑营暗队鸟组的代称,十一,是编号。
能混上小头目,挣扎于戈壁活到现在,小头目不是庸人。
直觉,朝庭不关注大帅的近况,不重视三十万大军的生存状况。
心里有了揣测,小头目低头哈腰,恭顺地回道:
“朝庭久未补充给养,为生存计,大帅将大军化整为零,融入西羌与土着争食,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没有音讯了,前途未卜!”
心里一沉,林太尉没有怀疑真伪,若是自己,必亦如此!
王使凑近,厌恶地别过脸,不愿正视枯容的小头目,淡淡道:
“能不能将鸟十一唤来?朝庭有重要事项宣布!”
小头目脸上堆着谦卑的笑,踌躇道:
“西羌有大大小小的绿洲,而绿洲间又是距离不等的荒漠,每一次移动将付出不菲的代价,大人若有事,何不与大帅直接联系?”
王使愤怒,林太尉软言安抚,又对小头目道:
“鸟帅、三镇军帅乃国之栋梁,朝庭有恩典,岂容马虎?”
小头目心里悲愤,三十万大军不缺恩典,缺的是救命的粮草。
万余人的规模,随行四万余马匹,所载止够他们自己的用度!
没有粮草、没有布匹、没有军械,你们来做什么?
小头目是玲珑心,早察知千余林姓子弟的根底,是来做军官的。
唉,谁做军官与大头兵无涉,大头丘八不会胡乱选边、站队。
但是,两年的时间,大帅殚精竭虑、身先士卒率领弟兄们,硬生生闯出一条活路,竟于广袤的西荒站稳了脚跟,混得风生水起。
假如,跟了俩肩扛一张嘴的林氏子弟,大军撑不过半年。
脸上,有了毅然决然之意,小头目轻敲桌上的风螺,正容道:
“国贼负义,勿投罗网!大帅,为我报仇!”
解腕尖刀刺出,王使狞笑夺过,反刺小头目的咽喉。
乒乒乓乓一阵乱,千数的留守军卒,被林氏子弟全歼。
绿洲,方圆数百里的绿洲,一金发碧眼的汉子垂手而立,古朴的建筑积了黄沙尘土,门匾上写的是古文,历史遥远的蝌蚪文。
《楼兰》!
西域有楼兰,富甲赛江南!
身着简易皮甲的青年,喝着紫色的葡萄美酒,远眺如花美境。
蓦然,桌上的风螺颤了颤,脆脆的声音悲愤:
“国贼负义,勿投罗网!大帅,为我报仇!”
青年呆住,眼泪忍不住流下,千数的兄弟,盼来的是刀锋割喉。
肃宁大营早被黄沙淹没,鸟十一怕朝庭的人找不到自己,故留下千数的军士驻守,半年一换,已持续了两年,却换来如此结果。
碧眼汉子喜动颜色,快语道:
“何方蟊贼,敢捋大帅的虎须,不想活了?”
抓起桌上的风螺,青年大吼道:
“围堵来犯的贼子,放走一人,提头来见!”
青年的脸上疤痕跳跃,碧眼汉子瞧得心惊肉跳,太瘆人了。
两万骑,一骑五乘,长途奔袭。
一万是鸟十一的直卫,一万楼兰王的亲卫,疾袭五百里外的目标。
黎明前的黑暗,是第一缕晨曦射来的前奏,两万骑悄然掩至。
彻夜不眠!
林太尉与王使的意见不统一,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故而僵持。
太尉不舍白跑一趟,欲游走沙漠绿洲以冀有意外收获。
而王使久居深宫,熟知更始帝、秦王的禀性,不愿节外生枝。
蓦然,林太尉心生警兆,顺手抄起一枝铁矛,大吼道:
“敌袭!整队迎敌!”
黑鸦鸦的铁骑骤至,轻车熟路绕过重重障碍,很快到了营区。
“杀!不留活口!”鸟十一挥刀斩飞一颗头颅。
不到一柱香,仓促应战的甲士全数毙命,唯有林氏聚阵顽抗。
百数的掌柜匍匐地上,叩头求饶。
“饶了我吧,我们是行商!”
碧眼汉子的眼睛亮了,忙不迭招呼道:
“儿郎们,身手利索点,甭割坏了衣裳!”
轰然应是,一干胡骑手脚麻溜,将一颗颗人头砍飞,再剥衣裳。
鸟十一冷眼扫过一干林氏子弟,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