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陶朱氏的棺材、墓地。
陶朱不是世家,而影响远超世家,是超越国界的庞然大物。
你可以愤世嫉俗,可以与煜氏作对,却不能跟陶朱氏过不去!
牧羊喊打喊杀,闹出不小的动静,而陶朱氏的掌柜,没放心上。
翩翩少年,身着大红袄的拉风少年,施施然进了《天下客》铺子。
身后,跟着相若的书生,还有一个半大的书僮,东瞅瞅、西看看。
《天下客》,天下仅此一家,专属于陶朱氏的杂货铺,分店、铺子遍布南国、海外,商品林林总总,只要店里有的,货仓里管够。
哥仨被两条长龙吸引,一队是鸡公车上堆着胀鼓鼓的米、麦袋子,另一队,是未拆封的碎花布卷,包装上赫然印着:牧府库藏!
粮、布是牧村的战略储备,是平抑一郡九县物价的关键。
才投进市场的物资,立即被《天下客》高价“回购”!
门前的告示,写得清清楚楚:
雪米,两百枚大子一石,雍麦一百五十枚,现钱现货,童叟无欺!
艾梅愤怒,艾思恨恨,牧羊笑而不语。
民不与官斗,是天道至理,陶朱氏再有势,仍是民,牧羊是官。
每一间店铺,都被艾梅派出的巡检队监视了,大网早就罩下。
蓦然,骤雨般的蹄声响起,又有靴踏石板的脚步声,一队队铁骑、一个个彪悍的甲士,刀出鞘、弓搭箭,将《天下客》团团围住。
牧羊一呆,古怪地瞟了瞟艾梅、艾思,什么状况?
巡检队隶属刑司,是有逮人、录供权力的官差,俗称捕快。
一身黑衣、头插鸡毛、手提铁链子,是捕快的标配。
而刑司的判官、文案,却是文职,不插鸡毛,且人数不多。
艾思讪笑,不是咱乱来,而是来投的文人太多,没办法拒绝。
“参见大帅!”声震天际,一干文职竟比丘八的气势更宏。
直到眼下,牧羊对南国的书生,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书生与“文、弱”不沾边,凭感知,书生的身手不弱。
牧羊满脸堆笑,一一拱手致谢,温言道:
“诸位为民效力,辛苦了!”
一呆,全场静寂,书生若有所思,艾梅望向牧羊的眼神不一样了。
古训,十年苦读,满腹经纶卖与帝王家!
帝王的话,是圣旨,而将自己的见解写进圣旨,荣莫大焉!
然而,千百年来,帝王,十有八九昏庸不堪,实不堪托付前程。
牧羊的脸僵硬,若不是惧怕文霸,才懒得跟书生虚与委蛇。
“做事吧,让百姓过得好一些,你们算是尽心了!”
“呜呜呜...”
一秀士,英武、俏丽的秀士,抱着牧羊啼泣:
“您才是明君,是我的导师,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奋斗的方向!”
又有人过来,牧羊傻了,任由一干书生、秀士宣泄情绪。
“咳咳...”艾梅见越来越不成体统,不得不暗示一番。
“来人啊,先将倒卖救济粮、布的刁民锁了示众!”
贪小便宜的百姓醒了,竟推着鸡公车欲逃。
如狼似虎的巡捕蜂拥而上,将两队“刁民”锁了,枷到门前示众。
门前,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斥骂声绵绵不绝,太不要脸了。
牧村提供的雪米,是五十枚大子一担,雍麦是三十枚,甚至,是免费,前提是,你是真正的“困难”户,不令百姓挨饿才是目的。
“慢着!”
不阴不阳、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精瘦的账房昂然四顾。
陶朱野望,陶朱氏的支系老祖之一,是北六省的区域大掌柜。
行前,沈足金将隐姓埋名的大掌柜,一一合盘托出。
牧羊敢做掉陶朱野望?
北六省的陶朱氏,将群龙无首。
来到牧羊的面前,陶朱野望冷冷地盯住少年,眼里满是不屑:
“不管你是谁,做事前,先将后果考虑好了,记住,后果很严重!”
微风吹,陶朱野望的人头飘起,冷笑僵住,嘴唇开阖。
牧羊的右手提着剔骨刀,左手轻轻一推,将无头尸体扒向一旁、
“敢威胁小爷?你不配!来啊,全部砍了,不留活口!”
遵命!
不是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