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凤眼,警惕的瞟过四周,甭没出门,就被人“逮”住了。
多虑了,书生放荡不羁,什么样的行头,都敢套在身上,多看几眼就习惯了,除非,是考上了功名,或是就任某某官,才会注意形象。
没有化妆,也没有装嫩的意思,牧羊孵化了花熊后,容貎定格,两年多的时间过了,还是,过十五岁生日的样子,丝毫未变。
牧氏不甘偏居一隅,牧羊不能做雍城的土鳖,需要游历源陆大好河山,趁着局面平稳,诸事不用牧羊费心,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书僮,是职业书僮,江南行辕总管府艾梅大人的书僮,艾思。
与牧羊相似,艾思过了十二岁生日,容貎、身体不再改变。
牧氏的年轻人,个个累得要命,谁有闲陪牧羊游历?
却不过情面,又惧怕华章的淫威,牧羊勉强同意艾思随行。
莫小看两骑灰马,它们是百万里挑一的良驹,耐力、暴发力卓越。
牧羊骑着空马,一柄折扇开开阖阖,用以遮蔽有心人的窥视。
弱弱的艾思,灰马上驮着箱子,手里捏住探头探脑的花熊。
不是苦差,而是修行,跟着牧羊混,是艾思的执念。
花熊是土鳖,是胆小、惜命的土鳖,是第一次出如意赌坊。
别看花熊什么都敢偷,是笃定了,谁也不敢将它咋地!
而离了牧羊的庇护范围,怕是连路也不敢走!
遮眉打量,牧羊被震撼住了,长数百丈的石墙,竟有十五丈高。
有人,就有争竞,就有攻伐。
源陆的人族打打杀杀千百年,攻防是永恒的主题,围绕着攻防诞生了数不清的军事理论,又沉淀了难以逾越的铁律,除非是超能异人。
古制,县城的护墙高两丈、厚两丈;郡城高三丈;省城高五丈、厚三丈;都城、京都高八丈、厚五丈;而边关,则高十丈、厚八丈!
而天水关,则是十五丈高、厚十丈,能充分发挥防御的优势。
要对付关上的军士,需要康都禁军重甲标的重弩、大箭才奏效。
试问,禁军重甲标的军车、重弩、大箭的消耗,有谁承担得起?
而关上俯射、砸石,是很轻松的事,铁甲车也罩不住。
门洞,两丈宽、三丈高,能容五队精骑、两队铁甲车并行。
高高的铁闸,厚重的铁门,能将门洞严严封闭。
想破门?需特制的重器夯砸,或许有效。
艾思打破沉寂,请教道:
“公子,破铁门虽难,我能想出办法,北兵透关不是难事!”
牧羊哂笑,若真如此,南国不知早被北狄蹂躏多少回。
“北狄胡骑,迅捷飘浮、聚合由心,野战的环境里,南军不是北狄人的对手,若是聚于关前门洞?就是送人头,透关的代价太高!”
茅塞顿开,艾思又虚心请教:
“北狄人悍勇,透关是迟早的事,南军如何阻遏?”
牧羊不语,策马快走,很快见到“关内”的风景。
艾思恍然,关外河道上,层层叠叠垒起了丈高的石墙,缺口两丈宽,一眼望不到尽头,用以阻滞、消耗透关而过的游骑,没有破绽。
真如此?
天水关,不再是抵御胡骑的雄关,而是圈禁、磨灭牧氏的牢门。
它的对手,是南国的同胞,南国的有功氏族。
对付天水关,牧氏、慕容氏、林氏早有腹案,并一直进行着。
牧氏卧薪尝胆,除十万精骑,还有三十万游兵,破天水关靠游兵。
精骑佯攻天水关,游兵翻山越岭潜入敌后,再决一死战。
此策,消耗不可预,胜负不可预,是拚命时才用。
慕容氏、牧氏联姻,牧氏如虎添翼、实力大增,对作战的预案又进行修订,慕容氏的十万轻骑、三十万游兵编入牧氏,定期穿越丛山峻岭,进行奇兵演习,而牧氏的十万精骑,还是佯攻、牵制天水关。
林氏嫡支新建禁卫营,一应装备十分精良,计划又被调整。
禁卫营承担佯攻、牵制天水关的任务、
牧氏、慕容氏的有生力量,全部投入奇袭之中,绕过层层设阻的天水关,三十万林氏支系不是对手,歼灭之,止需一天的时间!
受取消籍丘制的冲击,天水三镇的军丁大不如前,不但士气低落,军纪也渐渐松懈,不再是训练有素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