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擅离岗位,不怕军中哗变?
陆续又有总兵赶来,才两个时辰,七镇总兵归建,大军影子未见。
强堆笑颜,林召墨、众耆老不会节外生枝,热络地坐大账饮酒。
夜沉沉,细雨蒙蒙,距第三镇斥候、总兵归建过了三个时辰。
“啪啪啪...”密集、纷乱的脚步声传来,还是蹄溅泥的声音。
终于来了!第三镇的大军,赶来渡口归建了。
“驴造的,营账呢?你们要露宿泥地?”林召墨再忍不住爆粗口。
辎重标为了赶上大军,不但扔了铁木、辅材,还将营账全扔了。
还好,林召墨强抑怒火,看到了舟桥营的装备齐整。
搭建浮桥用的木质扣船、木板、枋子,一件没有丢!
划地为营,战马松辔,疲惫到极点的兵卒倒睡泥地里,竟有鼾声。
辎重标成了众矢之的,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升火做饭。
趁着夜色,第一镇辎重营的泅渡高手,将第三镇的阻拦索布下。
一个时辰后,第二镇归建,又加了四道阻拦索。
如倦鸟归巢,每隔一个时辰,会有一军镇归建,很有规律。
时值第二日午时,林召墨麾下八镇,全部归建。
阻拦数,达到惊人的三十余道!
即使荆大袍哥复生,也不可能突破阻拦索的防御。
最后赶来的第六镇、第八镇没有地方落脚,沿着简道蜿蜒排开,成为殿后,坐在泥泞的简道上生火、做饭、休息,时运不济哩!
计划搭建四条浮桥,足够大军浮渡!
天水林氏是行武世家,行军打仗是本能,计划十分周详。
第一镇的舟桥营是生力军,而人数十分有限,需要其他军镇的同袍配合、协作,恢复体力需要时间,急不来,急也没用,林召墨不急。
午时过了,一声炮响,八镇舟桥营齐齐而动,迅速搭建浮桥。
扣船扔下,两条枋子搭上,迅速用缠绳固定,再扔,再固定。
铺上木板,浮桥一尺尺延伸,施工过程井然有序。
“大人,天水势大,可有良策对付?”新二镇总兵忧心忡忡。
林肇央抿嘴不语,相较林召彦,天水耆老更加量窄、嗜杀。
你若是抱了幻想,会死得很难看!
投降有用?林肇央早竖白旗了!
道理谁都懂,却仍是心怀侥幸,又有新三镇总兵献策:
“既阻不住,何不提前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林肇央不语,根本不屑解释,也不会采纳其“建议”!
荆楚林氏元气大伤之下,仍勉力筹建四镇新军、及征调百万民军,与釜底抽薪、竭泽而渔无异,弄得荆境、湘地民不聊生,百业凋零。
抗击林召墨集团胜了?哪怕是惨胜,仍会凝聚荆楚民心!
败了?逃走?
林肇央、及残兵败将,会成为荆境、湘地的公敌,是过街老鼠。
道理谁都懂,将佐们渐渐认清形势,放弃幻想。
“轱辘辘...”沉重的碾压声,四座浮桥轻颤,重弩车上了浮桥。
火力压制!天水林氏拥有绝对的优势。
十丈、二十丈、五十丈、八十丈,荆门大营终于有了反应。
“嗖嗖嗖...”几乎箭无虚发,一枝枝羽箭射杀一个个工匠。
荆楚林氏余孽如百足之虫,仍保存了少许的精英。
林氏以铁枪、弓箭见长,基本功犹在。
目不转睛,林召墨、耆老们死死盯住对岸的同族精英,脸现狞笑。
没有意外,荆楚林氏的耆老全去了黄泉,已不足虑。
有火箭!重弩车上的甲士不慌不忙地扑火。
面如死灰!
林肇央苦涩,若有耆老的劲弓强箭,哪容铁疙瘩逞威?
轻步兵上阵,支起肩盾为工匠护身,很快稳住局面。
“锵锵锵...”铁叶子的摩擦声分外刺耳,数千重骑兵上了浮桥。
是第一镇的重骑兵残余,而忙着赶路的七镇,是舍了重型装备。
“兄弟们,我姓林,不会辱没了姓氏!”林肇央大呼。
戴上头盔,穿上重铠,将佐们默默地穿上重铠。
是林召墨“送”的战利品,足有四千数。
“咚咚咚...”战鼓擂响,一娇俏女子娇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