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相持之势。
望着微醺的绮罗,牧羊失笑,下意识问道:
“罗罗,你手眼通天,可有三龙头林召峰的频号?”
“那是肯定的!”绮罗喝高了,大言不惭地大吹法螺。
牧羊摇头,知道也无用,风螺响起时,林召峰也知道绮罗的频号、底细,狼仆死了,再用绮罗哄骗老奸巨猾的林召峰?肯定行不通。
除非,绮罗能摸仿某一频号,进而欺骗林召峰。
“能模仿他人的频号么?”牧羊不甘心,又追问。
“是可以,却不敢保证成功!”绮罗沉默片刻,并不肯定。
活过悠长的岁月,绮罗知道人性,不会把话说满了。
“是老海么?”一只六彩风螺闪烁迷人的炫光,林召峰凝目。
能用“老海”称谓林召峰的人,世上不超过五人。
其中,有俩死了,还剩下三人。
“我是老刀贝!”六彩风螺自报家门,名号更是奇奇怪怪。
林召峰释怀,又心里一紧,再次诘问、确认:
“我家只有三爪龟,没有什么贝!”
“此贝非彼贝,是岛沟里的贝!”六彩螺复述奇奇怪怪的话。
牧羊凝目,绮罗模仿的?是内奸,身藏林岛的内贼!
“你冒险复活,莫非有天大的事?”林召峰忐忑。
老刀贝言简意赅,将事道明:
“林肇雄率江南五镇,借牧氏水军的船混进林岛迁徒之列,神不知鬼不觉掩至粤珠海域,距珠江口才三百里,看样子,来势汹汹!”
“咣当!”受到惊吓的林召峰失态了,手里盛酒的铁钵掉地上了。
三百里海路,若是满帆顺路,才半天的时间,便可掩至!
不会质疑老刀贝,林召峰掐断了交流。
一干闽南林支耆老面面相觑,他们不知老刀贝是何许人物!
“事急也,立即启程去湾岛!”林召峰爆喝,满脸狰狞。
林召峰情急泄漏行踪,绮罗又学舌一遍。
有人示警?是灭顶之灾?没有人怀疑林召峰。
“嘟嘟嘟...呜呜呜...”螺号此起彼伏,极有规律。
“咣当!咣当!咣当!...”急促的撞击声,一艘艘货船苏醒了。
人声鼎沸,哭爹唤娘,一片海域闹腾不休。
一辆辆板车载着金银细软,趴满婆姨孩子,急急驶进货船。
真有效?夜灵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通报林岛,我要湾岛的情报!”牧羊吩咐,斥候螺照办。
很快,斥候螺学舌:
“湾岛是未开发的大岛,一条山脉横贯南北,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位于珠江口北部两千余里,羊哥儿,莫乱想了,正事都忙不完哩!”
显是某位耆老,忍不住唠唠叨叨。
牧羊“千恩万谢”,才摆脱老家伙的絮叨。
一艘艘货船启航,一座座礁岛空了,整整两个时辰,又静了。
“竟让老贼逃了,怕是后患无穷!”夜灵跺脚,是真急。
闽南林支的耆老、精英未损,且有十万水军,若假以时日,会沿着漫长的海岸线不断地侵城、踏地,防不胜防,中原永无宁日。
牧羊笑了,又不忍看夜灵着急的样子,才又解释道:
“江南五镇沿海而下,林召峰敢与之海战?”
夜灵一怔,顿时笑了,不敢硬怼?肯定绕道而行。
是往深海“挤”,尽量不碰面,夜灵想到什么,无不遗憾:
“时值隆冬,海面波涛不兴,林召峰的风险极小!”
牧羊摇头,夜灵久居高丽,知道海情,而南海非东海:
“高丽居北,遍地冰寒,故而海象稳定。而南海时有冷、热海流交汇,不因寒冷而消停,偶发的极端天气、海象比比皆是!”
多虑了,夜灵尴尬回坐,继续品尝海鲜。
不用吩咐,小归划水遥遥掇在后面,淡雾遮掩了行迹。
“真往外海走?”夜灵不可置信,却又不得不信。
林召峰自号水龙王,肯定有三两把刷子,不可能不知道海象。
然而,隆冬季节?真正的恶劣天气,是偶发事件而已。
偶发,既有不确定性,也代表发生的概率不大,可以赌一赌。
为规避“不存在”的牧氏水军、江南五镇,林召峰一直往外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