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的号子声此起彼伏,一只只夯锤频频起落。
夯冰有效,却需要漫长的时间积累,闲了的慕容南晴虚心请教:
“高丽帝国的主流是中原的荆楚文化,没听说过江上姓啊?”
两位大将军茫然摇头,或许,才高八斗的大帅林肇渚能够知道。
紫霄掂须,微笑道:
“上古源陆母性当家,部落、氏落的姓都带了‘女’部首,其中着名的有‘妫、嬗、姬...’后又衍生陈、杨、王、李、林...”
“上古有权有势的贵族才配有姓,普通的小部落、小氏族有名无姓,到了诸侯争霸的时候,城池里有名有姓的人,还是贵族!”
“像东郭先生、南村先生是籍籍无名的书呆子,而赵简子才是赵国的权贵、大佬!后来平民做了官,又以官为姓,像司徒、长师...”
“高丽帝国视海匪为贱民,自然没有正儿八经的姓,江上,喻江上讨生活的人,太郎即长子,而春花是女子的名,或有其它复姓!”
慕容南晴忽然失笑,江上春花成了天佑皇的妃子?
估计虚的成分多,是天佑皇朝笼络海匪的戏码而已,当不得真。
一艘艘小驳船离了冰面,它们的体型娇小,十几海匪自己移走。
又有中型驳船进了活水区域,时间慢慢溜走。
而代价?过了江的卒子撑不到援军伸手,百万军齐赴黄泉。
“咚!”一声闷响,一艘巨型货船被撞离冰面,晃悠悠漂走。
直到,最后一艘巨型货艘得了自由,平整整的冰面上黑压压的军士发呆,痴痴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船队,没有抛锚,连舷梯都收了。
“江上太郎,你要做历史的罪人?”惊天咆哮声乍起。
一军账炸开,高大、魁梧的金甲将拖着金刀,疾奔冰面。
“妹夫莫客气,有机会到东瀛来玩!”矮黑汉子装模作样拱手。
“竖子当死!”金甲将,天佑皇摘弓搭箭,江上太郎怪叫躲了。
“噗噗噗...”密集地射击声传来,金甲将呆立,箭仍搭弦上。
不比中原,高丽帝国的金甲不带面罩,是裸脸,射成了箭靶!
江上太郎存了弑皇之意,数艘巨型货船的重弩张口以待。
大意了!
盛怒之下的天佑皇,高丽帝国的大元帅,竟死于海匪之手。
湍急的江水,推着船队向下游向出海口。
“我是王地夫,暂代地夫帝,诸军听我号令!”一营里传来爆喝。
“喏!谨遵地夫帝令!”没有迟疑,众军将、民军齐齐拥戴。
惊天的变故太过魔幻,牧鲍、林肇雄、紫霄、慕容南晴目瞪口呆。
“挨千刀的老狗,害老子损失三成的实力!”江上太郎恨恨不已。
江上太郎,是高丽帝国最大的海匪,海匪的共主、龙头老大。
猬聚松延南岸的船只,都是江上太郎的家底,势窘的天佑皇邀海匪共赴国难,江上太郎自然不会拒绝,趁机补充了大量装备、粮草。
甫战,江上太郎没有异心,是真打,大小船家都上岸拚杀。
中原军镇的强悍令精明的江上太郎起了异心,开始算计天佑皇。
望着渐远的战场,江上春花神情复杂,一碗一碗地喝闷酒。
江上的壮大,离不开天佑皇的支持,特别是兼并大大小小的海匪势力的时候,有了皇家的支持,江上家才一步步发展壮大,成了枭雄。
“麻尾,东瀛真的富饶如中原?”咽下一口酒,江上春花发问。
“嘿嘿嘿...”精瘦、猥琐的麻尾不敢搭话,尬笑不已。
麻尾小枪是江上家的附庸,常年奔走外海,对东瀛有好感。
江上春花常年奔走高丽上层,对外界并不了解。
见了麻尾的鸟样,江上春花不再记较,雍朝来犯举国惊惶,除了高丽半岛,能有地方去不错了,哪有资格挑三捡四?江上春花又问:
“凭我们,能打得过土着?”
见江上春花没有责备的意思,麻尾小枪胆子渐大:
“人有不少,统统都是种田的农人,还有不少的渔夫!个个都有狠劲,若是肉搏?我们肯定不敌,但是,眼下不同了,他们不敌!”
江上春花释然。
是不同了,眼下江上家兵强马壮,装备精良。
天亡高丽王氏,老奸巨猾的天佑皇,居然会信任江上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