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甘!
才过了几年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王爷,条件可以谈,不服再来干!”牧羊因循善诱。
艾思捂脸,雍皇牧羊不像天威煌煌的皇,更像坐地起价的奸商!
“不是赤炭马?”夜灵的视力奇佳,瞧出环眼大胡子的坐骑不凡。
“汗血宝马!”牧羊淡淡解释。
汗血宝马乃西羌一绝,鬃细绒、皮轻薄,长途奔跑汗出如血,耐力、体力、爆发力俱佳,中原黑市价十万金珠一匹,堪比天价。
而饲育汗血宝马的成本?是非常地高昂!
瞟了一眼,夜灵不再关注,弄一匹马祖宗供着,是跟自己过不去。
白马能自寻夜食,能翻捡厨房的熟豆,岂是汗血宝马能比?
王爷带了一书生,眼神畏惧地不敢凝视雍皇,一魁梧汉子自命不凡,执刀为楼兰王开道,身后?跟了二十名妙龄少女,露脐、露腿的青葱少女,夜灵眼睛发直,如此寒冷的天气,小姐姐没有不适。
冰天露餐,别有一番风味。
“怎不邀我的同胞共饮?”牧羊拱手,一点没有中原帝皇的架子。
“陛下见谅,鸟帅出巡,不在楼兰!”书生硬着头皮支吾。
牧羊笑了,书生不是真书生,应是肃宁卫的文案。
落坐,一王、一文、一武三个独席,二十少女占两桌,尊卑有序。
夜灵陪席,艾思主厨。
“呀,好吃,真过瘾!”少女们不认生,伸长筷子往瓮里捞。
冰天雪地?唯有热汽腾腾的汤锅最实惠、最过瘾。
酒过三巡,书生斟酌半晌,才试探道:
“陛下,西羌久不犯中原,何不任其自生自灭?”
牧羊的眼神悠悠,淡淡道:
“打不打,想不想打,不是由我决定,也不是你能决定!”
脸色一白,书生苦涩,传言果然不虚,雍皇别具一格。
人族的历史,就是争夺资源的历史,一旦资源相对紧张?
冲突、战争将不可避免,不是谁想避,就能避免的。
“我是肃宁卫老卒,想回荆省,可以吗?”书生又试探。
牧羊侧望肃宁卫方向,神情不再从容,低喟道:
“先生戌边数十年,是朝庭负你,不是你负义!”
肃然起敬!
书生的眼神锐利,似要直刺牧羊内心,半晌摇头:
“若非世家冷漠,更始帝无情,我辈何至沦落如斯?”
牧羊没有接茬,历史永远是历史,谁也无法改变历史。
不管历史原因,不管造化如何弄人,改变不了双方敌对的现实。
书生愕然,怔怔地盯住牧羊,你怎么不想办法招安我们?
牧羊笑了,眼里有讥讽,话里还有调侃:
“先生受了屈,不应由我背过,谁没受过委屈?”
呃,书生被打败,传言雍皇是混蛋,此言,一点不虚!
但是,书生是老卒,不屈之意升腾,大声道:
“古之帝皇是德之表率,我等受了屈,怎不能向您报怨?”
懒得理你!牧羊自己塞了一块鱼腹软肉,慢慢地品。
又被打败!书生升起无力感,满腹经纶无用,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什么仁义道德,雍皇全部免疫,统统是狗屁。
夜灵观雪景、吃美食、品美酒,屡屡被书生打断兴致,不由娇喝:
“我瞧你读书都塞狗肚子里了,前朝的委屈,你找雍皇做什么?”
石破惊天!夜灵一语道破玄机,都改朝换代了,清醒吧!
艾思怜悯书生,殷殷捞出半片鱼头,又为书生斟酒,书生感激:
“毒僮子艾思?相国艾梅的胞弟?”
艾古孜一呆怔怔盯住艾思,脸色渐白,毒僮子的名号极其响亮。
“匪人误传,当不得真!”艾思尴尬,忙不迭地否认。
不再是逐鹿中原,雍皇牧羊不得回避肃宁卫的历史问题:
“肃宁卫籍册上的军卒可就地遣散,按旧制补偿安家费;也可领取遣散费、旅宿车马费、安家费回原籍定居,可租种公田自养!”
书生失神,雍皇滴水不漏,安排妥当得体,谁也挑不出毛病。
关键,雍皇率大军抵近楼兰,倾刻可下,给的条件不苛刻。
“我若继续留任,雍皇会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