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得俊把捣好的药放在巴掌大的圆柱形木头罐子里交给吴觉，吴觉这么一思量都忘了自己脚板穿了个洞，接了药罐子道个谢就往隔壁快走。
“你现在势阶是什么？”吴觉把药罐给甄玫丽。
“你怎么跟他聊起这个了？”甄玫丽接过药罐，走去操作台，“他总是看很多乱七八糟的文章，都没什么可信度。”
“你现在的势阶是什么？”
“合六。”
“你对章得俊有什么不满？”
甄玫丽顿住，看了吴觉一眼，“这是我们俩的事。”
吴觉点头，“我认同，我没想管你们的事，我在做‘修炼势阶与人际关系的相关度’的研究，”吴觉随口胡诌，他现在只在乎升阶到底跟什么有关系，有点心急和严肃，显得在盘问对方，“我可以把我目前的研究结果告诉你，肯定能帮助你升阶。”
甄玫丽却轻蔑一笑，“那你跟章得俊聊得来，这类文章每个势阶他都看过不下十篇。”
吴觉皱眉，脑内思绪万千：甄玫丽这种浮于表面的瞧不起自己恋人，是一种不满，但不对，她瞧不起自己恋人却仍然陪伴在身边，所以甄玫丽接受章得俊这方面的“弱”，这样的不满不至于到“心结”的程度。以势阶来思考，合中是操控外物，甄玫丽应当是能够“操控”章得俊的，合六的“心结”应当和合三一样，是升阶的挑战，合三升合四想要“操控”，那么合六……百里定位该作何解？
甄玫丽将药粉加入灵水中，捏好贴合吴觉脚洞的形状，嵌进去，又在两头敷上药粉。
“坐着，观察一节气没问题再走。”
他们重不重归于好吴觉不是很在意，但是升势阶的资料对他来说可是相当宝贵，毕竟恶灵没线索，束魂丝没盼望，路边教会不敢乱进，剩下的只有“靠自己”。
“我倒是挺惊讶你这样美丽有智慧的女性会跟他这种粗俗暴躁的男人在一起。”吴觉试图以赞美和对比来套话。
“他平常不是那样的人，大概是因为他以前的经历吧……我想治好他的‘病’，告诉他不用担心不用紧张。”
吴觉没想到甄玫丽在帮章得俊说话，又显得她多么爱他，像在街上看到受伤的小动物，好心地抱回家呵护它。
吴觉没法从甄玫丽这里获得更多信息，心想待会要再去章得俊那里挖挖，再去找贾肆意看能不能聊出点什么；又琢磨起甄玫丽说的所有话，除了刚刚两句鄙夷，其他语句都相当淡雅又显得有城府——因为不坦诚。这么一想，吴觉连她说的“跟贾肆意只是在商谈送什么灵宠给章得俊最合适”都怀疑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或者往往，这样的人说话就是说一半藏一半……也许章得俊的担忧是未来的预警，也也许甄玫丽确实清白专一，吴觉不想妄下结论。
要不还是去做问卷调查算了。吴觉又想打退堂鼓。这种走访实在太累人，特别是脚上还穿了个洞，虽然已经不怎么痛，但是一走起路来，就感觉到怪异的缺失，让人没法静心。
“我可以过去等一节气吗？”
“可以。”
吴觉不想再跟这个“不好说话”女人共处一室，还是章得俊这种爆料大王带劲，得来全不费工夫。
“章哥，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我要帮你调查甄玫丽和贾肆意，你提……”
“真的吗？”章得俊激动地冲到吴觉面前握住他的双手差点热泪盈眶，“你是唯一一个站在我这边的人。”
“呃……呵呵，”吴觉干笑两声，暗自吐槽怕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罢了，“你慢慢说，你是怎么跟甄玫丽认识的，当时她什么势阶？你想甄玫丽变成什么样的人？”
“一轮前……”
一轮前，在其他医馆实习的俩人通过验证成为正式医师与药师鉴定师，调到真章医馆做搭档，相处下来看对眼了便一拍即合浓情蜜意。
甄玫丽逐渐了解章得俊的过往，当然以前的恋人被隐瞒，正常人都不会跟现任提起前任，章得俊跟甄玫丽交往半轮基本了解了对方，对新奇合拍的热情便退却一半，章得俊就开始隐隐有甄玫丽也会离他而去的感觉，开始表达她跟其他男性肢体接触和含情脉脉对视的不满，甄玫丽说他眼睛有毛病脑子有毛病，经常因为章得俊希望她花更多时间陪自己而吵架，觉得爱情不是一切，不想被章得俊管着。
吴觉边听着，边在脑子里分析：抛开正常人和正常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站在合势的特性上看，章得俊正在灌输观念，想要操控恋人，而甄玫丽作为合中应当是正在操控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