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师在陈德指挥下死死守住最后一道防线,高一功重伤撤回,刘芳亮的部队冲锋四五次全都被打退下来,死伤殆尽,围绕着调度室的攻防进入了白热化地步,双方全都杀红了眼,不断有闯军或明军士兵捆绑着火药包或炸药包冲入敌方阵营引爆,一团团碎肉断肢腾空而起,血雨从天而降,抛洒的到处都是。
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血红一片,陈德抹掉眼球上的血渍,这才能够看的清楚,天地仿佛颠倒了过来,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是血液汇聚成的小湖泊或河流,随手一抓都是碎肉,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入眼之处全都是待死的士兵。
呻吟着向前爬行的士兵猛然发现自己的下半身不知道去向,一旁冲过来的士兵抱起一条大腿痛哭流涕,还有的士兵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该向谁开枪,只因为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赤身裸体的人类。
“师长,太惨了,”第九团团长于千然冲进了陈德指挥室,他一把将军帽丢在桌子上,抓起一个水壶咕咚咕咚干进去半壶,“我从来没打过这么惨烈的仗,半个团的兵全死光了,没有援兵,我就守不住了。”
“妈了个蛋,你害怕了?”陈德暴跳如雷,“你回来干什么,出去给老子顶住,顶不住,我要你的人头,干不了,老子杀了你换一个,把你团的辎重兵,杂役,厨子啥的全都给老子拉上去,顶住,顶住老子给你记功,升官发财都有你的。”
“草,”于千然抹了一把脑门的血珠,“师长,你看着吧,老子不怕死,也不是孬种,我这就带团里所有的人上去,把贼军打回去,你就瞧好吧。”
过不多时,第九团在于千然的带领下怒骂着冲出了调度室所处的地带,迎面撞上了闯军的敢死队,随即异常激烈的白刃战爆发了,闯军的长矛大刀和明军的刺刀互相捅刺着,制造着死亡和惨烈。
一个浑身是血的明军冲进了陈德的指挥所,立正道:“报告师长大人,阵地夺回来了。”陈德狠狠的锤在地图上,“于千然,这小子行,果然有出息,人呢?叫他来见我,我请他喝酒,我给他记功。”
明军士兵哭了出来:“团长,他阵亡了。”
陈德兴奋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想与于千然在一起的日子,“我的一条胳膊被贼军折断了,此仇不共戴天,我与贼军势不两立。”
一进一退的攻防持续了整整一天,终于黄昏时分,第三师守住了最后的防线,刘芳亮则咽下了失败的战果,三万闯军只有八千人撤下了阵地,带着他们的一部分伤员退走了,伤员中包括了他们的首领高一功。
陈德的第三师以四千人的伤亡代价歼灭了两万名闯军,伤亡比为1:5,闯军惨败,第三师残存的兵员加上轻伤员也不过两千人,此战可谓惨胜,火车站被打成了一片废墟,铁甲列车也被炸毁,必须大修才能恢复战斗力。
我从城里给陈德补充了两千人恢复他们的战斗力,第三师的阵地必须保持,虽然铁甲列车毁坏了,借助铁甲列车的车体,闯军想要包围开封必须绕出去一大截才行。
看着重伤的高一功以及精疲力尽的刘芳亮,李自成没有狠下心处罚他们,只是命令救治高一功同时让刘芳亮等人下去休息。
开封守军士气高扬,拒不投降,闯军没有任何办法破城,而且面对明军的火器损失惨重,迫于无奈,他们只能在远距离使用火炮轰击,双方进行了长时间的炮战,鉴于那个年代火炮的命中率,伤亡都不大,闯军几次试探,除了损兵折将,什么都没有获得。
围城战,最终两军的交战减少并停止了,闯军凭借几十万人的数量优势远远地包围着开封,开封现阶段有粮食,有火药,暂时也没有恐慌,至于水源,虽然已经被切断,但开封城下有几十个大圆罐子,储存了可以供用全城人五个月的水源,省着点,一年之内开封安枕无忧,接下来就是崇祯的事情了,除非他搞不定。
我打算先带一百名飞马兵北上辽东,去把曹变蛟和洪承畴接回来,但时机必须把握的十分巧妙,现在去于事无补,曹变蛟和洪承畴极其忠心于明朝朝廷,我要的是他们两个效忠开封政府,效忠周王朱彩清。
围城期间,周王身体健康突然恶化,病情不明,医师不知道周王得了什么怪病,每日吐血不止,身体迅速衰弱下去,原本胖乎乎的一个人变得十分瘦弱,朱彩清日夜陪伴在父亲身边,天天在神明面前给父亲祈祷,祈祷父亲早日病体痊愈,让他可以多尽几天孝心。
周王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周边铺满了纸张吸收他身体流出来的汗渍,多汗,多尿,瘦弱,我感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