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弹什么?”
就在甄婉手终于碰到门上,心里涌上雀跃时,身后陡然冒出这句,瞬间将她打入冷窟的话。
正犹豫着,要不要装没听到时,就听到了从浴桶里走出人的哗哗水声。
“把你会的,都弹一遍。”
她刚涌上的念头,就被这句话无情地压了下去。
甄婉仍然僵了几息,但联想到刚才那幕,深知自己根本没机会,不得不转过身。
她并没有抬头,扫目寻了一下,才找到一张矮几,把琴放了上去。
期间,能听出,魏峥已经脱鞋上榻了。
床榻在她右前方,距她有六步之远。
魏峥自说完这句后,便没有在出声了,甄婉止住微颤的手,只能收敛心神弹奏。
皲城被困三日方破,他又喝了这么多酒,若运气好,一曲未完,就该睡着了。
打着这样的心思,甄婉一连弹了两曲,才敢抬目去看。
“继续,我不喊停,不得停下。”
稍显冷寒的话语,让甄婉瞬间收回目光。
她心中不由猜测,是否这人不满她先前所为,才刻意刁难她,但手下已接上。
初时,她弹着脑海中的琴谱,虽然略有滞涩,但好在调在。
悄悄抬眼看去,那人半支在枕上,双目紧闭,姿势一直未动过。
只是未起鼾声,也不知到底入睡没有。
想到他的吩咐,甄婉也不敢轻易试探,只是在续曲时,换上了自己熟练的曲子。
细盯他眉宇纹丝未动,心下稍舒。
魏峥,出身名将世家,父亲是襄平候,在他幼时战死沙场,听说是樊家贪占地盘,谎报军情,贻误军机,所以魏樊两家结怨。
后樊阆,也就是她夫君,席间大放厥词,归罪襄平候贪功冒进,这才招致三年前新婚夜之时,惹来杀身之祸。
这魏峥奉命追查藩王结党一事,擅自斩了跟其来往过密的樊家父子,手段霹雳。
其余庶出旁支,因不在此地,这才躲过一劫,可终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今魏峥坐实了谋逆之实,樊家旁支也尽灭。
想到此处,甄婉心头激跳了几下,指尖也漏了几拍,忽然见榻上的人动了动。
:()殿前欢,国运夫君以江山为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