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听到‘闻太师’这三个字的时候,陆平是心慌不已。
此时,一华发龙髯,头戴金霞缠绕九云冠,身着鹤舞云飞绛绢衣的老者走进殿中。
面上双眼炯炯有神,额前第三目一开一合,神光烁烁。
迈着龙骧虎步走上前来,单膝跪下,施礼道:“大王万岁,臣闻仲,来见驾!”
“闻仲!?”
这鼎鼎大名犹如惊雷一般炸入脑海,大片的记忆在脑海中转动,可每当要细细回忆时,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将脑中画面击得粉碎。
看到陆平呆站在那里,殿上众臣也不敢做声。
闻太师又喊了一声:“臣闻仲,前来见驾!”
“啊!”陆平陡然惊醒,连忙道:“太师快快请起!”
闻太师站起身来,不怒自威,三目环视,朝中老臣竟十不存一,当下是心痛不已。
拿出一枚玉简,道:“大王,臣有本要奏!”
“闻太师舟车劳顿,要不,先歇歇?”陆平问道。
“太师,大王今日精神欠佳,还是日后再说吧。”
少女起身走到陆平的身边,倚在他的怀中,撒娇道:“大王,今日还是早些歇息吧。”
这少女的腰肢是柔如无骨,盈盈一握,双目含春似水柔情,敢问天下,谁能不心动。
“不!”闻太师一步上前,道:“此本不奏,臣寝食难安!”
“大王,我且问你,殿中铜柱,是何物?”
陆平看着大殿中那烧红的柱子,一副犯难的样子,说:“这这”
他哪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啊,脑子里面现在是一片浆糊,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太师不在朝中,有所不知,”少女抚着陆平的胸口,说道:“有奸佞馋臣,在九间店点辱骂大王,这是给他们准备的。”
“呵,”闻太师冷笑一声,又问道:“首相商容,身犯何律,法犯哪条,为何弃尸荒郊?”
“亚相比干,身犯何律,法犯哪条,因何开膛摘心!”
“西伯侯姬昌,仁德厚礼,又为何囚禁七年之久?”
“他儿又是何罪,处以醢刑,乱刃剁成肉泥,做成馅饼,逼迫姬昌啖起骨肉!”
每道出一条过错,闻太师便踏出一步,身上气势更高涨一分。
逼至面前,犹如泰山压顶。
“啊!?”陆平听得满头冷汗,一屁股跌坐回了金椅之上。
口中含糊不清道:“这这都是我做的?”
殿中本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百官群臣都长舒了一口气,憋闷在心中许久的话语,全由闻太师吐了出来,真是畅快不已。
少女拉起纱衣袖口,为陆平擦去额前汗水,问道:“大王,您没事吧?”
陆平急忙将她搂入了怀中,温玉入怀,这才稍稍心安了一些。
闻太师又道:“简直是昏庸无道,弃成汤江山不顾,一意孤行!臣本不该在大殿之上指责人王,但为了江山社稷,臣,有条陈事项,请大王批准!”
陆平是汗流浃背,连声道:“太师你说便是,准,什么都准。”
闻太师将手中玉简用双手托起,呈在陆平的面前。
陆平伸手拿过,细细看了起来。
“一拆鹿台,使民心不乱。”
“二废炮烙”
“三”
“五,贬妲己,内庭无患,”陆平顿了一下,问道:“妲己,是谁啊?”
“大王,您怎么连妾身都不识得了,”
陆平怀中少女,双眼含泪,两颊泛红,满脸关切道:“怕是真伤了精神,日后还是少吃些酒吧。”
“没忘,没忘,”陆平赶紧安慰道:“我什么都忘了,都不会忘记你的呀。”
看到此景,闻太师是怒不可遏,怒喝了一声:“大王!”
陆平一惊,急忙继续看下去。
“六远佞臣,斩费仲尤浑,以警不肖!”
“七纳忠士,重才求贤。”
“八招安东南,平息国乱。”
“九开仓赈灾,安抚饥民。”
“十广开言路,使朝哥无闭塞之弊!”
“好!”这最后几条,就算是此时脑子不清醒的陆平也不由得喝了一声好。
大笑道:“太师这十条,字字珠玑,句句真,准都准!”
闻太师听言,微微颔首。
可他身边的妲己和堂中的佞臣可就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