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负灯不在家里。
她给贝斯拍了张照片发给闻负灯。
向芜:“我能玩它吗?”
对面很快回复:“它就是你的。我今晚回去晚,你自己早点休息。”
闻负灯不回来,向芜自己点了外卖,但因为晚上又有些低烧,所以没什么胃口。
她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了,最后抱着电脑回了房间,开始摸索着运用一些技术来入侵学校的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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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周的时候,整个高中部空中凝了一层肃冷。
大多数学生的情况都和谭笑类似,平时学的东西没有掌握那么牢固,考前不得不手忙脚乱地临阵磨枪。中午的时候办公室总排起来长队,是来答疑的学生。
像谭笑这种情况就更凄惨一些,她不是主动去找老师答疑的。
她是被老师主动找上门的。
为数不多比较清闲的情况,是分别以凤瑜恒和向芜为代表的两个极端。
前者平时积累足够,只需要忙着自己的学习进度。后者事不关己,爱咋咋地。
中午的时候,谭笑在食堂草草吃了饭,就匆匆回教学楼了。向芜不愿意回班里,在学校里四处溜达。
路过学生剧场的时候,向芜听到了里面有乐器的声音,她走到门口看了一会儿。
原本她想加入去问问,但里面有一个很严厉的指导老师,演奏总是刚开始就被叫停,然后就有学生被单拎出来批评。
而且室外太冷了,向芜还是没有买外套。她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缩着脖子决定去图书馆找凤瑜恒随便干点儿什么。
走到实验楼的长楼梯的时候,她听到身后有渐进的脚步声,向芜用冰凉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猛地回身。
“是你啊。”向芜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虽然她很没戒心地被这个人关在了器材室里过了一夜,还很弱不禁风地发烧了,但她很难对一个真正的女学生报以警惕之心。
这个女学生有可能带给她的暴力而引发的恐惧,远没有向芜发现自己曾经生活的世界只是一个实验模型来得吊诡。
“我想和你认识一下,加个微信行不行?”田艺忽然有些友好。
但是向芜并没有相信:“你不想认识我,你肯定有别的事,你不说我就走了。”
田艺大概是咬了一下牙,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愣是没表演川剧变脸,仍旧维持着友好的样子:“你等一下。我们去那边说。”
她快速说完后面半句话,忽然一步跨过两级台阶,一把拉住了向芜的手腕。
“啪”地一声,向芜高高抬起手腕。她在第一时间把田艺的手甩掉了。
田艺趔趄了一下,很震惊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像是没想到向芜会反抗那样,然后她上来双手抓住向芜的手臂,眼睛里终于藏不住恶意:“你躲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天,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
手臂上的挤压感让向芜头皮有些发麻,她拧着胳膊挣扎,另一只手握住楼梯扶手,把自己往上拉:“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谁会信。”
田艺其实没想到向芜会这么果断地反抗,之前她碰上那些人都十分软弱,要么因为害怕她,一上来就会听从她,要么在她这里吃过苦头以后,很快就会妥协,答应她虚假的求和。
可是向芜完全不吃她这一套。
推拉之间,向芜终于抽走了自己的手臂,她第一时间往楼梯上跑了几步,想和田艺拉开距离。
然而田艺出于惯性,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台阶变成了一个长滑梯,她咯噔咯噔一滑到底。
这会儿正是初中生上课的时间,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实验楼大门涌入了一大批校服上是黄色线条的初中生。
有性格恶劣的男生,见到田艺四仰八叉摔在那里,发出了不礼貌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