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钱毅的眼睛一亮，“对了，他们很有可能和阿大阿小的尸体在一块了，我怎么没想到。”
闻珺在进入鬼神世界前参加过一次葬礼，场面弄得相当隆重。出门前请毕摩做法事，送葬时排长队哭丧，下葬前还要再鼓捣一番歌舞焰火。
但现在可就不是这样了。
一个破草席，两个人抬到后上的大坑里，往下一丢，结束。
期间还遇到村里另外的村民，就拉着辆破板车，上面是三副剃干净的骨头，边往坑里扔还边跟他们搭话。
“哟，还有大半身呢，怎么这么浪费。”
普耀不悦地瞪了一眼，发现失言的村民才悻悻住了嘴。
闻珺往坑里看了一眼，里头是数不清的骨头。这坑挖得大且深，但却已经被骨头填满了大半。这么大点的村子，哪怕全村人多死两次，也没有那么多的骨头。
里头没有阿大阿小的尸体，但也可能是他们被剃了肉成了这些骨头堆里的一员……
“他们不在这？”陆五满脸失望。
运送尸体的人已经回去，只剩下几人独自留在这万人坑前对着白骨。
“这里的时间我们把握不准，要尽快找到才行。”钱毅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林，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要去一趟山顶。”闻珺突然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在上面。”
闻珺始终觉得，陈安琪说的是对的，他们没有杀错人。在现实世界里，村长的坟墓就在山上。地位越高，坟墓的位置也就越好。如果是这个世界的鬼神，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尸体和他恨的这些村民们待在一起。
“猜？”钱毅看了一眼眼前的荒山，不太相信，“你怎么知道你猜的是对的？这一趟上去，我们仪式前能不能回得来还不好说。”
“回得来，时间正好。”林微微一笑，看傻子似的看着钱毅，“就你那小脑袋瓜，怎么知道她猜的到底对不对呢。愚蠢的人学不会思考，至少要学会闭嘴吧？”
钱毅恼羞成怒，那把枪又出现在他的手上。他怒视着林，却在对上那双黑色的瞳孔时被摄住了心神。
“既然你们都想上去，那就上去吧。”钱毅默默低下头，跟在了众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