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它有这种功能,不是捡来的。”
沙拉曼达笑了笑:“收据。”
“……什么?”
“收据,在哪个店买的,什么时间,都告诉我们吧,我们自会替你查明。”
颜阎硬着头皮继续编:“两年前的六月三十日,晨光文具店。收据早扔了。”
艾玛——或者说是温蒂妮,大笑着卷自己的头发玩:“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我们回去调查,这段时间暂时把你们的书包羁押,终审再决定能不能拿回去。”
……可恶啊,真是无懈可击的公权力!要是不追究,他们也会拿一面锦旗和五百块钱来糊弄她们。要是追究,她们毫不怀疑沙拉曼达会把他们抓走关看守所。
温蒂妮缓缓踱到她们面前,笑着俯身,用小拇指戳康烁影的肩膀:“至于这位逃犯,相信你们一定不知情吧?一定是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工程师对不对?那就好,我们把小店查封后,会来找你们录证词的。”她伸手掐了一把康烁影的脸,红色的指甲像一枚花瓣,“小妹妹,好好上学吧。”
康烁影无法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如果长时间盯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于是视线只能落在它胸前的丝巾上。她感觉牙根发痒,颧骨的存在感从未如此清晰。面对这种难以反抗的权力,她几乎想张开嘴咬掉她的手指。
可是她不能,她要期末考试。
温蒂妮见她毫不反抗,显得有点无趣,它抬起手准备拍拍康烁影脑袋。旁边颜阎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冲上去将它推开。
只是这一推,温蒂妮嘴角浮现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它的丝巾滑落,露出下面裸露的黑色摄像头。摄像头比指甲盖还小,屏幕已经有明显的碎裂,里面还嵌着石子和一些污垢。
“哎呀!”它低下头,“摄像头坏了。你们这算是……袭击外星生物吗?”
颜阎哭丧着脸:“胡说八道!你明明是自己在路边摔的!我们当时在旁边嗦冰棍!四个圈的奶油还在上面呢!”
温蒂妮假装听不见。它转向沙拉曼达,挑眉张口手捂嘴,表情惊讶地很做作:“领导,您看怎么办?”
沙拉曼达宽容地挥挥手:“唉,小孩子,从轻发落吧。”
三个人的表情就好像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邪恶——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首次直面,还是感觉非常恐怖。
此事的严重度已经明显超越了期末考试,众人严阵以待准备与之抗争到最后一刻,没想到沙拉曼达转头就走。
温蒂妮也没想到:“……您为什么?”
“走吧。”沙拉曼达拉起行政夹克的拉链,“没有逮捕证。”
颜阎:“这时候倒是知道遵纪守法了!”
沙拉曼达高深莫测:“程序正义,孩子。”
他摘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呵了口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薄荷绿的眼镜布擦了擦:“温蒂妮,你跟着我几年了?”
温蒂妮如抽刀般抽出一个小喷壶,他接过去喷了三下,再次用眼镜布擦拭:“五年了。”
“真好。”他把眼镜架回去,用食指把它推到一个和面部贴合的角度,“也帮我做了很多事,对不对?”
“应该的!都是为了商会的繁荣。”
沙拉曼达深深叹了口气,巴掌在它肩上拍了两下:“这些年委屈你了。下一步,你的经营范围……”
温蒂妮难掩喜色,腰身不由己地弯下去。
“全部没收。”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双手搭在它的脖子上,脖颈像掐断的花茎歪斜,一颗头颅从身前翻到身后,倒挂着晃晃摇摇,失去瞳孔的全白眼睛盯着康烁影的方向,而后猝然倒地。
无头尸体几乎从膝盖处对折,沉重的上半身浸在水中,暴露在外的那一部分也由着重力向水下沉没,仿佛自己的灵魂拖拽自己的肢体。先是腹部,然后是大腿,最后是双脚,直到它整个身体消失在水中。
“真可惜。”沙拉曼达早已拖着律易棋登上陡峭的河堤,不紧不慢地停在路边一辆商务得不得了的黑色红旗旁,“我的左膀右臂温蒂妮被爬行文明土著袭击,生死不明。太令人遗憾了。”
刘征兰盯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沉默许久,突然开口:“沙拉曼达?”
沙拉曼达停下脚步,和蔼地看着她:“是,怎么了?”
刘征兰举起右手,把五根指头里最中间的那根竖起来,骂出了这辈子最脏的一句脏话:“□□□□□□。”
她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