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想如往常一样摸一摸少年的头，却因为看不见，估错了地方，手顿了一下。
燕宴这才发现不对劲，他脸上泪水没干，扭头对上了艾草一双失去焦距的眼睛。
“小师兄……你，你的眼睛……”燕宴喉头哽咽了。
“没关系。”艾草微笑道。
燕宴却难过极了，“是，是因为我吗？”
艾草摇头，“不是，是我以前瞎了眼，认错了人。”
旁边的小五捂着胸口，这回不是因为伤口疼，而是心疼，哥哥是在说他吗？
“咳咳。”故意假咳嗽两声，小五眼神示意一旁的许子颜，该干活了。
许子颜不得已走上前，“那个……”
她刚一开口，艾草就听出来了，“老朋友了，这次的事谢谢你了。”
小五又咳了两声，像是在吸引注意力。
许子颜哪敢邀功，赶紧道，“我没帮上什么忙，多亏了……”
她确实什么忙都没帮上啊……说到一半，许子颜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主神他在这个世界是什么身份了。
小五赶紧对她做口型。
“妖……王，yao，wang！”小五的嘴巴张开。
“多亏了药王先生了。”许子颜赶紧接话。
小五闭了闭眼，完了完了，漏洞百出。
艾草点了点，“嗯，他不用谢，我已经谢过他了。”
说着转向燕宴，“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燕宴还是哭唧唧，艾草只能劝他，“我身体还没好，你再哭，我也跟着难受，到时候可能就真的死了。”
“骗子。”燕宴当即止住了哭，明知道艾草这么说是诓他的，可他就是吃这套。
“嗯，是师兄不好，不该骗我们宴儿。”艾草这一次准确找到了燕宴的脑袋，或者说是燕宴主动将脑袋凑了上前，还自动地在艾草的掌心蹭了蹭，完成了一个自助摸头。
一旁的小五看着这一幕，有些熟悉有有些陌生。
曾经哥哥也会这么安慰自己，只要自己一哭，所有事都解决了，或许……他这一招鲜，可以吃遍天？
“那，小师兄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准这么吓我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瞒着我！就算死也不行！”燕宴顺杆子往上爬，立马提要求。
艾草全都点头答应，“好，以后不会吓宴儿，有什么事儿都第一时间告诉你，就算要死，也会跟你说一声的，好不好？”
分明是哄孩子的语气，可燕宴听着还是觉得慌得很，就好像艾草真的要在某个寻常的日子跟他永别了一样。
他紧张地抓住艾草的胳膊
却被艾草反问道，“这算是宴儿的第二个要求吗？”
燕宴一愣，他没想到艾草还记着那三个要求，那时候他阴差阳错救了艾草一次，可是后来艾草几次三番救他性命，早就还了这份恩情，但好像自那日起，艾草每次见他，都喊他宴儿，因为他的一个要求，就是喊他宴儿。
想到这里，燕宴当即点头，“是！小师兄以后不准骗我，更不准死！”
艾草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有人不会死，我只能保证以后不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