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有点儿丢人,你别担心。”
她的脸此刻已经没有一点哭过的痕迹了,但是刚刚她哭的样子就像是刻在他脑海里一样抹都抹不掉。
祁樾太阳穴还在持续钝痛,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你从昨晚开始情绪就不对,哭是因为你妈妈吗?”
被子里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她摇摇头,“不是因为她,她怎么可能值得我哭。”
祁樾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那是因为什么?”
“感冒难受。”
祁樾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接着让她重新躺到了床上,“很快就会好了娇气包。”
许吟涓抬眼,“你去公司吧,我睡觉了。”
“刚刚不是说多陪你半个小时?”
许吟涓闻言往旁边移了一下,她掀开了一点儿被子,然后睁着晶亮的眸子看着他。
祁樾看她一脸期待的表情,有点儿好笑地说:“不仅是娇气包还是粘人精。”
他顺从地躺了进来,刚把被子盖好她就钻到了他的怀里。
祁樾搂紧她,手心又开始一下下地摸着她的后脑勺,“睡吧。”
……
半个小时后。
祁樾从被子里出来,他轻手轻脚地拿起一边的外套,看了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女人。
她乖顺地窝在那里,柔和的宛如收起利爪的猫咪。
想起刚刚的话,他抿了一下嘴唇。
一定有什么关键的事情他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会是因为感冒难受而哭的人。
不是因为她妈妈,那是因为他继父?
祁樾这时忽然想起林慧莲那天来店里说的最后那几句话——
“她继父因为她死了我因为她家破人亡了!”
这句话什么意思?
到底是她在耍泼还是另有隐情?
祁樾五指攥紧,把不安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弯下身子把她额头上的那个退热贴揭下来,又撕开了一块新的给她重新贴上,这才终于走出了她的房间。
“嘎达”。
房间门传来一声关闭的声响。
下一秒,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
许吟涓把被子掀开,起身以后眼前又出现了两眼一黑的眩晕感。
她缓了两秒之后才得以恢复正常。
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此时胃空的她有点儿心慌。
她把手覆到了肚子上,看了眼他放在床头的黑巧蛋糕。
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下午他回来会不会担心?
许吟涓弯下身子从袋里拿了一块儿出来,她放到嘴里嚼了两下,下咽的时候喉咙跟有刀片一样生疼。
她只能放下,打开那个保温杯喝了几口水这才艰难地把那口蛋糕吞了进去。
嘴里的苦涩感因为黑巧的味道加重了几分,她皱眉缓了两秒,接着拿出外套里的手机。
她点开地图软件,对着搜索栏输入了“花圈”两个字,底下瞬时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一长串店名。
最近的一家在四点八公里之外。
许吟涓点开这个词条,拨通了这家店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但是那边没人接。
所以她不得已只能挂掉电话,点开第二家五点三公里之外的店。
这次电话很快就通了。
许吟涓问道:“你好,我明天上午去你那买一些烧纸用的东西,能立马拿到手吗?”
对面说:“能的,你要多少?”
许吟涓:“两袋子吧。”
对面说:“可以的你直接来就行,咱们这的地址是xxxx。”
许吟涓嗯了一声:“知道了。”
接着就挂掉了电话。
看着林慧莲没多久之前发来的地址,她似是不屑地扯动了一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