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三件事。”
纾妍闻言,果然有些犹豫。
她目前还未好,万一以后遭遇到更为离谱的事情,岂不是再无要挟他的把柄。
她正犹豫不绝,又听他极温和地说:“你如今生病,我身为你的夫君——”
“是前夫!”她打断他的话,气哼哼,“都说我今年十四,同大人成婚的那个笨蛋不是我!”
裴珩对上她倔强却又异常明亮的眼,沉默片刻,道:“我曾承诺,在你病好前会好好照顾你,我的身份便是你最好的护身符。”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一向吃软不吃硬的纾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那也不能见人就说,大人下回说之前要经过我同意才行,万一将来碰见七……”她说到这儿住了口,神情有些怅然。
裴珩再次听到那个“七”字,不知为何,这让他感到很不适。
这时马车已经驶入闹市区,裴珩放下手中的公文,向窗外望去。
纾妍听着外头的叫卖声,也好奇地朝着他那侧望去,只见车窗外不远处捏糖人的摊位前围了好几个孩子,旁边还有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小哥正在叫卖,都把她叫馋了。
她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想来帝都的糖葫芦滋味一定不同些,糖人亦更甜些,捏得也标致些……”
话音未落,她那前夫突然回过头来。
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纾妍几乎是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可眼前的男人像是哄孩子一般,“想吃?”
纾妍很想有出息地说不想吃,但对上那双格外温和的眼眸,鬼使神差地点头,“想……”
裴珩叫停马车,吩咐书墨几句。
书墨头一回接到这样的任务,眼里流露出讶然。他觑了一眼直勾勾盯着糖葫芦的娘子,心下了然,赶紧去办。
半盏茶的功夫,他双手举着五颜六色的泥人与一串娇艳欲滴的糖葫芦。
纾妍眼神里流露出惊喜,“哎呀,这样多我怎吃得完?多谢!”边说边接过来,一口咬掉半个挺着大肚子的“猪八戒”。
书墨:“……娘子客气。”
一路上,已经不知多久没吃过这些的纾妍吃得极满足。
待三四个糖人下了肚,纾妍终于意识到马车里还有个大活人,有些不舍地把糖葫芦递到他面前,“大人要吗?”
“我从不吃糖。”正在看公文的裴珩头也未抬,却换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坐着。
他的腿实在太长,几乎搭在纾妍腿上,不过看在他给她买零食的份上,这回纾妍没有与他计较,又往左侧挪了挪,幽幽叹了口气,“那大人实在可怜得很,连糖的滋味都不曾尝过。”
裴珩闻言,抬起视线,眸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晶晶的糖渍,喉结滚了一滚,接着看公文。
直到纾妍把糖葫芦吃完,忽然听到他道:“宁王殿下今年三十有二。虽说丧偶,可府中姬妾无数。”
正在偷偷舔指尖的纾妍:“……”
这同她有什么关系?
*
大约两刻钟后,马车在角门处停下。
说是要回府的裴珩却并未下车,“我临时还有事要忙,你先家去。”
纾妍并未起疑心,正欲下马车,又回过头来,认真道:“多谢大人请我吃糖,改日我必定回请。”
未等裴珩回答,她已经在等候在此的淡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主仆三人还未回到澜院,就在花园里被陈嬷嬷截了道。
神色极为严肃的陈嬷嬷道:“云阳县主请大娘子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