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遗落不见。两人的关系,比最初认识的时候,更加熟稔了三分。
苏时倾突然感叹:“那我们两个,算不算的上难兄难弟了?”
如果冼夏没遇到苏时倾,重天神魂不知何处归;如果苏时倾没遇到冼夏,芥子凡身怕是要化灰飞。
“如今你我都还好好的,就别丧气!”冼夏也有些感叹,只是现在,还不是细细伤怀的时候。
苏时倾和冼夏谈论了很久。从天谈到地,从生论到死。谈论得终于日落西山,仅剩冼夏的金芒照见前路。
秋雨熬不过苏时倾的坚持,最后淋了他一次满面寒凉,才终于咽了势停下。
“雨停了!”苏时倾乐得朝冼夏呼唤。
没了雨线干扰,金芒愈加盛放。
只是,苏时倾和冼夏才笑到一半,变故又生!
来来回回,究竟要遇几次风波?难不成天意真的要让苏时倾去死?
在渊谷里逡巡狩猎的秃鹰瞄上了苏时倾,把他当作了下一顿餐食。
呼啸的啼鸣,锐利而刺耳,像极了阎王要来无情索命的预警。
“当心!”冼夏下意识伸手,想拦截秃鹰的啄击。竟遗忘了此时的自己是虚影,金芒只能空空穿透过秃鹰,没起到任何作用。
被秃鹰忽然的攻袭乱了阵脚,苏时倾一不小心足底打滑,顿时踩空!
千钧一发之际,苏时倾双手紧扒,才堪堪能停留在峭壁之上。
秋风飞雨是停了,苏时倾却没能躲开新的灾难。
神经紧张,一片空白。
不远处的秃鹰还翱翔半空,呼哧呼哧拍打着翅膀,也不怕金芒威慑,暗自蓄着气力。
苏时倾不敢说话,他看着自己还扒拉着石岩的双手,暗自祈祷自己不要继续不幸。
再不幸的话,可就真的没有明天了。
冼夏见自身金芒大盛也无用,不由得凝重。要是搁以往,别说区区秃鹰,就是漫山兽群来了,也不怕。
只可惜,今非昔比。纵使有法力,也难以久续。
可时间等不及冼夏再掩藏实力了。
不出手,苏时倾只剩沦为秃鹰口食的命运。
冼夏双手于胸前结印,变换了几个繁复的手势。金口微启,念了一道符法。
苏时倾余光瞄到了。
金芒从柔和变得锐利,虚影一瞬间夹带了密密的粒子,朝秃鹰飞穿而去!
不只是一道金芒。
粒子于空中乍散成十数道箭势,四面八方,令叫嚣着的秃鹰无处避藏。
秃鹰的声音也是那一瞬时间变得凄惨,捱下层层破皮入骨的苦痛。翅膀也都折去,缺力得不能再腾空。
只能直直坠落到谷底去。
苏时倾的危机解除了,知道是冼夏又一次救了他。他铆足了劲第一时间去观察冼夏,却发现那金芒在发威之后,敛弱了不少。
“怎么?看傻了?”
苏时倾心慌意乱,匆匆重新踩实岩壁,回归安全的位置。
冼夏有气无力。金芒终于弱化成一道细线,终究匿迹,苏时倾再找不见。
“继续攀岩而下吧……这招‘无路可逃’,我算是竭力而为。接下来的时日,得靠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