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吃吧?没吃过吧?”
赵柏连连点头:“好甜啊,是葡萄干吗?”
毕竟在来时的火车上,已经有不少知青绘声绘色地描绘过葡萄干了,又是火焰山又是吐鲁番的,那叫一个传神。
祝余点点头,又举起了一粒葡萄干。
赵柏心领神会地张开了嘴,祝余又丢进去了一个:“你说,这么好吃的东西,却不能大面积种植、大面积产出,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赵柏听不懂暴殄天物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但他听明白了前半句:“啊?为什么不能大面积种植?”
祝余换了他能听懂的方式简单地解释道:“因为家家户户都有能力生产,所以不会有人买啊。”
赵柏这下明白为什么祝余叹气了,可是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只能陪着祝余一起叹气。
高粱已经下地,这半个月都算是农闲的时间。
营里下了任务让去看看六牧场,那边的牧草出了问题,牧草表面出现了大面积的黑色不规则病斑,后期叶面还会有像铁锈状一样的粉末,不要几天的时间就会枯黄死亡。
岳三川在接到任务的时候也觉得有些棘手,他是比其他军官干部更懂一些农牧业的知识,但他毕竟不是专家,这些知识也都是在军营里听来自天南海北的兵们聊天知道的,只能说是了解些皮毛。
要是牧区的百姓都不知道牧草为什么会这样,他更不会知道了。
但是军令如山,岳三川不得不带着穆阳和杨海晏即刻出发。
可是当他开着车经过知青那一联排的土房子时,脑海里忽然闪出祝余的脸,也闪过那天她和自己争辩时说得头头是道的场景。
或许?她会知道呢?
岳三川停下车,向祝余的房间走去。
他的记忆力极好,即使是大通排一模一样的房间,他也能找到那天祝余选的那一间。
敲开门后,却看到穆兰正在一笔一划地教着村里几个小孩学写简单的汉字。
而房间内并没有祝余的身影。
穆兰看到岳三川,也有些诧异他为什么而来。
岳三川也开门见山地问道:“祝余人呢?”
原来是找祝余的啊。
穆兰想了想:“要么在村里各个老乡家晃悠、要么在田埂高粱地里晃悠。”
岳三川点点头,转头就准备走。
穆兰却叫住了他:“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
岳三川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和穆阳如出一辙的小表情。
穆兰问道:“你找祝余,干什么?”
“带她去团部六牧场,那边牧草出了问题,她或许明白。”岳三川诚实地说着,“可能几天都回不来吧。”
穆兰一听就不乐意了,当即宣布下课,让几个小朋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随后收拾了自己和祝余的换洗衣服,不到三分钟就把包斜挎在身上,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跟小鱼是好姐妹,你带她走,就得把我也带上。”
不然夜里没人陪她起夜,她会憋死在新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