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相同的惊骇之色:他们说错什么了,为什么那个人美心善脾气好的黑发青年,会对他们露出充满杀气的眼神?
原泽河当然不知道他们都在想些什么,也不想知道,此刻的他被某种情绪冲昏了头脑,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他要是放任不管,那边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到时候他后悔都来不及。
在这个念头的驱动下,他走到琴酒坐过的位置旁边,目光向下看了一眼,眼尖地发现地上掉落了一根银色长发。他当即蹲下身子,捡起那人不知何时掉落的头发丝,随后默不作声地走出了大厅。
东转西绕地来到某个僻静的角落,他随手布下一个与外界隔音和隔视的结界,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上好的符纸,把它折叠成一只小狗的形状,再朝它吹了一口气,把它向空中一抛。
在落地的一瞬间,他折的纸狗像有了生命似的,顷刻便活泛了起来,摇着尾巴走到他跟前,亲昵地蹭着他的小腿。
原泽河蹲下身子,手里捏着那根银色长发凑到它鼻子下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吩咐道:“带我找到这根头发的主人。”
那只纸狗似乎很有灵性,听懂了他的话,先用鼻子仔细嗅了嗅,不消片刻就朝着某个方向狂奔而去,原泽河见状,迈开笔直的长腿就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他一路顺着纸狗的指引,七拐八绕地走了大概七八分钟,最后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外停下。纸狗完成他交待给自己的任务后,靠在他脚边欢快地摇着尾巴,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原泽河蹲下身子,奖励似的摸了摸纸狗的头。纸狗被自家主人那么温柔地顺毛,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下一刻,一道白光闪过,那只乖巧的小狗恢复了原形。黑发青年将之重新收回怀中,然后试着拧了拧把手,发现果然拧不动,应该是被人从里面反锁上了。
对于这个结果,原泽河并不意外,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将其伸进锁孔里,来回捣鼓了几下才收回铁丝。
大功告成后,他站在那道门前,并未立刻进门,而是徘徊在门口。一方面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
在他即将破门而入时,理智再度占据上风,他想到自己跟捉奸一样的架势,那个被他暂时搁置在一边的念头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他和琴酒就只是有肉/体关系的上下级,说是床伴没错,说潜规则,也言之有理。两人之间的关系或许难以界定,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俩无法称作情侣。
既然如此,他有立场阻止自己的床伴变成别人的床伴吗?
想到这里,黑发青年准备拧动门把手的动作一顿,瞬间犹豫了起来。就在他天人交战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了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
显然在这种场合下,出现这道声音是不合时宜的,原泽河电光火石间转过很多念头,最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将门把手拧到底,只听咔嚓一声,房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