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于一旦。
“这便是今夜请各位来的原因,还望各位仔细查验一番。我也想知道,这枚银针到底是死者生前就已在其体内,还是死后被他人插入?”时璎雪脸色凝重地冷哼一声。
李寒与周桑面面相觑,感受到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他们也不敢再贸然上前调解二者关系,而是扒开了死者的头发,仔细查看脑部的情形。
“李老,情况如何。”苏世昌铁青着脸,冷声问道。
李寒不知为何,感到额头汗津津的,他摘下手套,抹了把汗,低声说道:“苏老,这枚银针,恐怕真是在死者生前就已入体内。”
“不,不可能……”苏世昌不敢置信地推开了李寒二人,他要亲自查看……当他真的仔细再检查一番后,才不得不相信,当初自己真的犯了致命的错误。
虽然这个伤口是如此不起眼,但他们作为仵作,还原真相其本分,若是有所遗漏,那便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不仅与真相相去甚远,还有可能冤枉无辜,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尸体出现尸僵时,若再插入硬物,伤口周围会有皲裂的痕迹。但是死者脑干处,除了这个银针洞口外,再无其他异样的伤口形态,合理推断出,在死者生前,这枚银针便已存在。”时璎雪高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她方才之所以打断千龄昭欲拔除银针的举动,便是为了此刻,让仵作为之作证。若银针不在仵作手里拔出,那对本案的结果走向,便没有意义了。
苏世昌听闻,看向时璎雪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之情,这位时府二千金,可绝不简单,听她口吻,她居然还懂仵作验尸这里面的门道?
时英杰这桩案子震惊全城,而他又是本案的仵作,当然比之旁人更了解其中情况。百姓们皆感叹,镇南将军一世英名,居然生了一个“文武双废”的儿子,还惹上了人命官司,当真“辱没门庭”。
而今日一见这时府二小姐,生得花容月貌不说,行事举止张弛有度,思维敏捷收放自如,总算,保住了镇南将军府的威名。看来,镇南将军府的祖坟还是有冒青烟的,只是冒在了二女儿身上罢了。只可惜是个女子,日后恐怕也无多大作为……
时璎雪没有理会苏世昌看向自己的复杂眼神,而是表情坚定,继续说道:“请各位将银针拔出。”
李寒与周桑对视一眼,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拔出银针。苏世昌已经退至一旁,脸色颓丧。即使大理寺不怪罪于他,但大错已犯下,他已经没有资格再作为本案的仵作了。
周桑用镊子将银针拔出后,放置木托上。因为他口吃的缘故,他只好用眼神求助李寒,让李寒接着为众人讲解。
李寒周到地解释道:“从死者脑干处拔出的银针足有三寸长。”
“李老,若该银针置于脑干处,人体还能维持生命体征吗?”时璎雪进一步问道。
千龄昭挑了挑眉,时璎雪倒是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现在他们都知道银针于死者生前插入体内,但是这枚银针的作用到底是什么?细如毫末一般,此物真的能置人于死地吗?
“怕是不能了。”李寒摇了摇头,眼神落在周桑手中的木托上,“这枚银针,虽然纤细,但是材质特殊,此物十分坚硬,三寸之长没入脑干,足以令人当场暴毙而亡。”
此言一发,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真正颠覆案件真相的证据,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