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之前在各街坊打听过消息,已经很熟悉城中位置,平康坊靠外城墙;福安坊偏北,靠近贵人区想必也贵;清和坊就在西市往南三个街口,附近还有条河,位置也是中偏西南,应该是最适合她们的,就选了清和坊。
衙役看她们选定了位置才说:“这个院子比较大,位置也不错,要28贯钱。两亩地抵扣8贯后还需补20贯,去那边付钱办理房契。”说完写了字条给他们,又指了另一个正在给人办理房契的队伍。
温月和周氏都松了口气,她们就怕不够钱买,那又得重新选。
很快在另一队付了钱数,拿着崭新的房契,一家人又兴致勃勃的去看新屋。
到了清河坊的那间屋子,位置稍偏,但周氏和温月都很满意,毕竟都是喜欢清净的人。
屋子布局简单,没有锁门。进门就是一个小院,有三间堂屋和两间厢房,还有耳房布置成了厨房和柴房。屋子还比较齐整,没有破坏的痕迹,只是久不住人显得有些衰败,到处都是灰尘。这倒是正常,官府能统计就不错了,哪能还给你打整干净。温月估计这房子在灾荒前应该要40贯左右,现在真是很划算的。
虽然到处都脏兮兮的,还需要修整,却还是比乡下的屋子要好很多。至少这是砖石屋子,乡下只是土屋而已。大家都很高兴的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摸了一手的灰,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个井,这真是意外的惊喜了。
屋子里还有些旧主人留下的清扫工具,周氏干脆就拿起工具打扫起院子来。温月让她先带着两个孩子,就出门去找人来修整屋子。
她也不认识县城的人,但在集市摆摊时也看到过有蹲活的人。果然进了西市,门口墙下一溜都是。有扛活的,木工的,也有建屋子的。
就近找了个面善的四五十岁老汉就问:“阿叔,这里面有会修补屋舍的吗?”
那老汉正愁今天又没开张呢,一听她问,马上就回到:“有有,有啊,老汉我就会。糊墙铺砖都可以,我儿子也在,他会做木工。”说着拉过旁边的中年男人。
问了下情况就带他们回去,一路走一路聊。
老汉姓张,和月娘还是本家。一听是本家,张老汉就更热情了,连带旁边木讷的儿子都带了一丝笑。他说他们也是逃难来平县的,这边乡下有个亲戚。本还想再往南走的,结果亲戚带他们在山里找到一点吃的,什么蘑菇树皮虫子草根都吃了,也勉强活了下来。
现在总算有赈灾了,这次也打算就在这边落户,也能分地。现在是趁着还有空出来做几天工,多少赚一点。
一起看了一遍屋子,有几处要修补的墙面,其他墙面全部刷一次白灰,门窗一一检查修整上漆,窗纸也换一次新的,屋顶也要检查和补瓦,工作量不少,估计要半月才能完成。
温月给他们每天15文的工钱,中午包一顿饭,让他们去集市的卤肉饭摊位吃。张老汉的儿子这才有点表情,说你就是那卤肉饭的老板啊,集市上都听说了,好吃的很呢,说着还咽了口唾沫。
谈好价格后,温月又带他们去西市买了材料放回屋子,又配了个锁头,然后才和家人回村。
村里人竟然不少,闹哄哄的,温月还以为是村里人都回来了。近了一问,才知道是衙役带着新分来的村户,他们的地分在这个村,以后就落户在这了。那些无主的村屋也是分给他们,当然要交钱,没钱就只能自己盖屋子,没盖起来前你租赁还是睡露天都行,官府是不管的。
村里以前有二十九户,二百多口人。这次分来的只有二十户,而且每户人口都不多,最多的一家也就十一口人,比以前少了不少。
除了林家大家都是难民,也没谁服气谁,就暂时没有村长了,只说等稳定后推选几个村老主事。温月家都要搬去县城了,也都不上心。
办完这件大事,又照旧开始每日做生意。
已经有人厚脸皮的来打听做法,温月当然不理他们,问急了就说家传秘方不能外传,你还能说什么?
这一日集市的巡管小哥来收摊位费,温月就跟他打听按月交费有没有固定的位置。她想搭个灶,用炉子始终没那么方便。
那巡管小哥就说:“我看你们摊位生意不错,若是固定下来,不如赁个铺面。”
温月一愣,反应过来才看看周边的铺位,大部分都关着门。赶紧抓了一把钱塞给他道:“大哥说的有道理,这铺位好赁吗?”
巡管很自然的把钱塞入怀中,笑嘻嘻的道:“有啥不好赁,都空着呢。县衙才整理出无主的铺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