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答应了,一个水囊换15个草垫子。又和季父聊了一会,互相交换了点信息,知道他们家是做生意的,姓赵,也是受亲人连累被流放。
过了会他先拿了水囊过来,说草垫子编好再给他就行,显得很是爽快,这个水囊就由温月保管了。
大家照旧捡了不少柴火,扫开落叶,清理出一片地面来生火,季家人多,独占了一个火堆围着。
温月见有人用陶罐烧水,她也在火堆旁用几块大石头搭了个小灶,让三哥把陶罐拿来烧些热水,还抓了几把米下去,最后每人分了半碗熬得浓浓的米汤,米都熬化在汤里了,配着衙役发的黑饼子吃了个半饱,还意外的觉得味道不错。
大家都学会了烧热石块取暖,温月又悄悄跟二哥说了句什么,他就和三哥把火堆移了个位置,再把刚刚烧过火的地方铺上厚厚的落叶和干草,睡上去就像火炕一样暖呼呼的。
晚上进了被窝,温月悄悄拿出一根细细的银簪子,藏在被子里戳自己手枷的锁孔。
季母看见了大惊,问她想干嘛,温月示意她去问季父,不知季父怎么说的,她后来没再问,还帮着温月遮掩,但季父无奈的盯了她一眼。
流放第六天,季父应该是跟大哥说了温月的梦,他也加入找药草的行列。二哥没学过几天医,三哥照旧拔干草,张姨娘和嫂嫂还在编草垫子。
直到半下午休息时,季父好像找到了什么,从一棵灌木上摘了几颗果子收起,又不动声色的去拔旁边的野草。
回来后就跟温月和大哥说:“还要找一株白艾,叶子上有白色的毛,你们注意看着点。”
温月和大哥点点头,又好奇的问:“爹是不是找到了什么?”
季父说:“找到几颗苦姜果,不过这东西很苦,还要白艾中和一下。”
温月穿来后翻过一下医书,这个世界的药材叫法有些和她学的一样,也有些不一样的。
苦姜果就是其一,据说吃了会上吐下泻还发热,跟生病一样。而白艾能去色去味,加入后什么东西都变得无色无味。
白艾用到的地方不少,他们这次走了两天都没找到。
流放第七天晚上,众人在驿站扎营,温月有点急了。刚刚她和二嫂结伴去上茅房,撞上大胡子手下的人,那人看了她们好几眼,她总觉得眼神不对,可能已经盯上她们了。
温月回去跟季父说那衙役的事,语气很是焦急,季父虽然也担心,却还沉得住气:“别急,有爹在呢。”
有人依靠确实好,温月暗忖,要是季父没在这,她只能自己扛着这事,估计就真的去下断肠散了。
可他们在路上都有太多人一起,晚上到驿站又被关起来,实在是很难有机会动手,温月头都想秃了也没想到办法。
这天还有个不好的消息,拉肚子的人死了一个。
刚开始是拉肚子,第二天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挨了鞭子,晚上就发热了。发热也不会停留,照样得走,那人今天半路就一头栽倒在地,不动弹了。
众人都有点戚戚,这才第七天,就有人没了,他们这群人最后也不知能剩几个。
衙役叫几个犯人抬着尸体去了驿站,要派人去通知附近的县衙来人验尸盖章,顺便修整一天。
流放第八天,今天不用上路,犯人都被关在屋里,大家倒是很高兴,走了这么多天实在太累了,终于能休息一下,虽然不能出去,但也能开着窗户透透风。
中途驿站的杂役来替衙役送饼子,有人跟他花钱买饭菜,大哥也跟上了,请他送了一大锅加了盐的青菜粥过来,还顺带了买了几个煮鸡蛋给孩子吃。
在温月的坚持尝试下,下午的时候,手枷的锁孔真的被她戳开了!
季母吓了一跳,连忙帮她挡着,好在两人一直在角落,还拿被子半盖着才没被人看见。温月好好活动了几下手腕,又去帮季母开锁,找到了诀窍就比较快了,季母的手枷也很快解开,两人都好好转动了几下,又悄悄的锁回去。
再次上路,祖母已经基本不用人背了,几个哥哥都不轻松,又要背行李又要抱孩子,她也不想拖累家人,就默默坚持,渐渐就习惯了这种节奏。
季父的伤好得差不多,走路也正常了,季母更是觉得身体比以前好了,以前在家总爱这疼那疼,现在除了累和脚疼,身上的疼痛倒是少了。
一家人离京城越来越远,状态反倒比刚出发时更好了,莫名的让人有了希望。
季家人已经合力把给赵家的草垫子全都编好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