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季家人,其他人也都除了脚镣,大家都不由得加快了脚程,之前要天黑才能走到的路程往往都能提前到达,晚上也能多休息一会。
温月的生活也很规律,早上起来就跟着二哥学拳,走在路上又跟着大哥背医书,吃穿不愁,还每天都学到新东西,感觉还挺充实。
前几天还算顺利,虽然天越发冷了,但除了季家人,其他人能拿出钱的都想办法买了厚实的衣物,走在路上也还算好。
第二十七日的晚上,下了一场小雪,出行的时候虽然雪停了,但路面积了薄薄的一层雪,走起来很困难。
衡哥儿和茁姐儿几乎全程要人背或抱,否则他们走几步就摔一跤,看得人心疼。元哥儿体贴父母,一直坚持自己走,实在累了也不哭不闹,只是偷偷的抹眼泪,看得温月心酸不已,就抱着他走一会,他歇好了又下来自己走。
从这天开始就隔几日遇到一场小雪,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他们地处南方,估计就是零下几度,对北方来说并不算太冷,但南方的湿冷和北方的干冷不一样,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更何况路面结冰以后,难走了很多。
第三十三日,这天特别的冷,不单冷还很大风,他们又是逆风而行,那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子一样,耳朵更是没了知觉。
温月用布巾牢牢的裹住头脸,她都庆幸自己一个多月没洗过脸了,刚开始是为了防被人觊觎,后来脸上油着腻着就习惯了,还能护肤,祖母和几个孩子偶尔用热水洗一次脸,虽然干净点,但都被吹得皲裂了。
这么大的风,连元哥儿都吹得东倒西歪,温月便和大哥大嫂轮流抱着元哥儿和茁姐儿走,把他们头按在怀里才能呼吸顺畅点,三哥和姨娘就负起了照顾祖母的责任,至于季父季母,他们自己能坚持下去就不错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上又开始飘起雪来,雪还越下越大,竟是遇上了难得一见的暴风雪。
大风夹杂的鹅毛般的大雪打在身上,真的是寸步难行。季家人行李多,孩子也多,由几个年轻些的轮流背着抱着,不知是走得太慢还是这条路本来就没驿站,最后他们走到天完全黑透,才勉强找到个破庙。
真的是破庙,连屋顶都是破的,好几处墙也裂开了,只有一半的空间勉强能遮挡一下风雪。
这么冷不能没有火,除了几个老弱,所有人都在外面扒开雪面找柴火,天又黑,一点月光都没有,找柴火全靠摸,双手完全冻麻了。
温月此时要感谢自己的囤积癖!每次露营出发时她都要在最后检查一遍,看有没有漏下东西,然后就把找到的东西顺手收到空间,也包括没用掉的柴火。此时便勉强找了两根树枝,又从空间偷渡了几根出来,回去先把火升起来。
还好自从温月让三哥背干草,他就从来没放弃过,每天都要用干草编垫子或引火,他就一直找新的干草补充,每天都背着一大捆。
用几根树枝勉强的搭起一小堆火,温月先烧了一锅水,加入柴胡、姜沫和糖,等其他人都捡柴回来的时候,她的柴胡干姜汤已经快烧开了。
每个人先喝上半碗热腾腾的姜汤,终于感觉到体内有一丝热气升起,然后才七手八脚的生起一个更大的火堆取暖,温月这边就继续煮粥,姨娘和二嫂都来帮忙。
好容易缓过气来,衙役清点人数,发现竟然少了五个人!下午风雪大的人睁不开眼,后来又是摸黑到的荒庙,现在才升起火来,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丢的!又或者不是走丢,是逃了?
衙役们的脸色都很难看,这五个人都是没家小的,平时就走在一块,对他们来说就是逃了。衙役骂了一顿这些人找死就算了,还要害老家的族人,真是狠心。骂了一会也渐渐歇了,这时候总不能出去找人。
温月在粥里加了撕碎的肉脯和红枣干,又加了些许盐进去,大家已经把饼子在火上烤热,泡着粥吃得稀里哗啦的。
好几个人过来想要些姜汤或者热水,温月也没有小气,除了二哥去城里买东西那次,她也每次都会在驿站买些姜,切碎后用油纸包了放在空间。
现在不缺水,温月就一边吃饭一边继续煮着姜汤,让季家人都再喝一碗,有人来要也给舀上一勺,倒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衙役有专门的伙夫,准备齐全,自然是不缺这些的。不过能避风雪的地方少,这次衙役也和犯人们挤在一起烤火取暖 ,甚至还能聊几句。
其实了解后就知道,这些衙役也不是什么高贵人,都是普通市井人家,但凡有点牌面的都不会来押送流放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