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焕生机,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容身的可能。
虽然她跟蒋鹭才认识四天,但这个男人给她留下的都是温和、体贴的印象。
就拿这一天的赶路来说,一路上总是多多照顾她,在面馆吃面时会多给她要个荷包蛋,如厕时也会贴心的跟在她身后用被子给她做遮挡。
她在内心羞耻万分时也不免对这个面容清俊的男子多了几分好感,往后的日子里两人相依为命,想来不会过得太差。
唯一糟心的是这副身子,太弱了,她现在浑身跟散架似的,又酸又累,腿脚都提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蒋鹭掀开车帘将她搀扶下来,外面站着一男一女,都提着一盏灯笼,女的走到她身旁,扶着她,“盛娘子跟我走,今晚上先在我家里歇歇。”
借着光,盛屏看清这妇人的面容,约四十上下年纪,“嗯,谢谢大娘。”
身后,蒋鹭则把马车里的被褥收拾进箱子里,跟车夫一起抬进院子里。
房子是两进的,妇人带着盛屏往西边走,一边走一边说,“二郎来得匆忙,也没提前差人说一声,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好在马上要过年,里里外外的都收拾过,被褥也都拆洗了,你们且在这里住着。”
“好,谢谢你大娘。”
妇人笑着说,“你唤我刘二婶就行,我家里跟蒋夫人有点亲缘关系,只是离得远,很多年都不走动了,倒是二郎小时候常住在这里,那年他征兵入伍还特意回来看过我们,这孩子是个好的,日后你安心跟他过日子,不会苦了你的。”
盛屏心里暖暖的,这妇人可比蒋夫人温和可亲得多了,“知道了,二婶。”
刘二婶带着盛屏到西边最里面的房间,“这里原本是我小姑子的房间,去年她嫁人了,这房间就空着了。”
刘二婶把灯笼放到桌子上,昏黄的一点光足够盛屏看清房间的全貌,大约有二十平方,桌椅、床、梳妆台都是齐全的。
刘二婶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放到床上,“这房间有些阴冷,我给你们拿两床棉被,若是还冷,只管从柜子里再拿。”说着她就把被子铺在床上。
“已经很好了,谢谢刘二婶。”
盛屏怕她看不清,拿了灯笼举在床头给她照明,刘二婶说,“先前听说二郎阵亡,我们一家人心里都不好受,蒋夫人到处打听人家给他配阴婚,我就想到了你,特意捎人去跟蒋家说了,没想到他们真就找到盛家去了。”
刘二婶的床已经铺好了,她拉着盛屏往屋中间去,“人都是有私心的,你莫要怪我。”
盛屏一时五味杂陈,若是没有刘二婶的传话,原主极有可能在盛家被虐待而死,而她可能还是会出车祸,这样想一想,嫁给蒋鹭倒成了一件好事,毕竟,蒋鹭并没有死,她也还活着。
“人各有命,何况相公现在也回来了。”
刘二婶见她这样想得开,拍拍她的手,“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了。”
“娘,面做好了。”外头一名女子轻声说着,进门时却有两人,一人端着一个托盘,放着两碗面,一人打着灯笼,两人一高一矮,体态匀称。
两人把东西放下后,刘二婶指着高个的女子说,“这是我大儿媳刘氏。”又指着矮个的女子,“这是我小女儿圆圆。”
两人都微笑着看着盛屏,盛屏冲她们微笑着点点头。
刘二婶说,“你坐着吃饭。”
圆圆手里除了灯笼还拿了烛台、蜡烛,刘二婶放到桌上点燃,把灯笼吹熄。
盛屏虽然赶了一天的路,但并不太饿,不过眼前的这两碗面不仅有荷包蛋,还有两片瘦肉,看来这家人确实跟蒋鹭关系很好,“二婶,大嫂,小妹,天也不早了,你们也去歇息吧。”
刘二婶让她吃完好好歇息,带着刘氏和圆圆离开了。
这面是干拌面,盛屏拌匀以后先把荷包蛋吃了,才慢慢吃面条,吃到一半,蒋鹭来了,手里捧着棉被,正是她的嫁妆。
“怎么不放在箱子里?”
蒋鹭将棉被放到柜子里,“荣二叔说箱子重,先放外面,明天再搬。”
盛屏给他把面拌好推到他面前,还把碗里的肉挑给他。
蒋鹭奇怪,“你不吃?”
“你吃吧。”蒋鹭不仅没要还把自己碗里的肉也挑给她,“你身体不好,要多吃肉。”
盛屏苦着脸,“我其实,还不太饿。”
蒋鹭说,“那就把肉吃了,面我来吃。”
既然他这样贴心,盛屏也不再多说,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