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法院申请宣告父亲已经死亡,由此拿到赔偿金和父亲的财产。
温荔看了眼站在阳台上窃窃私语的两人,慢慢起身,悄无声息地回到卧室。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刚按下报警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号,就听见客厅里传来陆芳的声音:
“喂,你好,是赵书瑾家吧?对对,我是她在云城的亲戚,我有点急事找她。”
过了会儿,电话那头似乎换了个人。随着那人开口,陆芳的态度也变得温和了些:“书瑾啊,我是温荔的婶婶陆芳,你还记得我吧?是这样的……”
陆芳对着电话一通絮叨。
待她说完,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并没什么太大反应,陆芳沉默几秒,又变得急躁:“什么?什么叫你没义务收养她?”
“荔荔虽然姓温,但她也是你姐姐的孩子。现在你姐姐不在了,你替她养孩子合情合理。再说了,这孩子住在我们家,吃穿用度哪一样不花钱……”
“我话就放这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是不管她的死活,我就把她送去福利院,或是丢在大街上让她自生自灭!”
陆芳说完,愤怒地挂断电话,手机被她扔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
温荔低下头,视线停留在没有拨出的那一通电话上,思绪变得凌乱纷杂。
怔然许久,忽然联想到陆芳的那句话:赵书瑾一直和她姐姐关系挺好,在赵毓兰葬礼上,她还曾派人送过花篮。
温荔想,如果有那么一点可能,赵书瑾还顾念着自己和赵毓兰的姐妹情分,对她存着一丝怜悯之心,如果她真的能够带她走……
那她的生活是否能够迎来新的转机?
……
察觉到脑中产生这样的念头,温荔被自己吓了一跳。
先别说赵书瑾不一定愿意收养她。即便愿意,去到京州后,她的处境怕也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总归都是寄人篱下,遭人白眼。
这一晚,温荔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醒来,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将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淡无血色。
小叔外出晨练,回来时带了早餐,温荔只吃了两只小笼包,喝了一杯牛奶便准备回房间写作业,结果刚起身就被陆芳叫住:“荔荔,你别闲着啊,去把厨房里的碗碟洗一洗,然后把客厅的地拖一拖。”
“可我还要……”温荔本想推拒说自己还得写作业,但又不想听陆芳唠叨。想了想,还是放弃抵抗,轻声道:“好。”
温荔进了厨房,将玻璃门轻轻拉上,打开水龙头,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将客厅里的电视声音覆盖过去。
温振远原本在阳台上浇花,往喷壶里注入营养液时,衣兜里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来电地区显示的是京州市,是个陌生号码。
温振远眼皮跳了跳,手里的喷壶差点没拿稳。怔然一瞬,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书瑾吗?”温振远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嗓音温婉,又透着些许干练:
“不是让我来接荔荔吗?我来了,开门吧。”